牧之小声提醒:“主…主子,就算您嫉妒得发狂…小六子也罪不至死啊……”
云舒夫唱夫随疯狂点头。
沈君屹恶狠狠道:“谁说我嫉妒了?!”
牧之和云舒对视一眼,赶紧捂嘴噤声。
闷了一会儿,沈君屹终于松开小六子,揪着他的领子恶声恶气道:“你!以後生辰都不准吃面条啦!”
小六子惊魂未定,喘着粗气,哪敢反驳,连连点头。
沈君屹继续宣布:“还有那个手炉加你主子亲手缝制的炉套,都归我了!”
小六子想说“凭什麽”,可对上沈君屹近在咫尺丶要吃人的眼神,顿时没了底气,只能点头。
“还有!你老大个爷们儿,以後必须一个人睡!”
小六子竟不知死活地反问:“那…主子您也是老大个爷们儿,为啥每次去幽州都非要大人陪着睡?”
牧之和云舒立刻捂紧耳朵,齐刷刷扭头看向窗外。
沈君屹一把掐住了小六子的脖子…
小六子痛苦哀嚎:“不敢了不敢了!主子饶命!我…我一个人睡!我保证!”
“以後不准缠着穆大人!更不准让他给你唱歌!听见没!”
小六子点头如捣蒜。
沈君屹这才满意地松开手,最後不忘“慈爱”地拍了拍他的脸蛋:“真乖~我以後会更疼你!”
小六子逃过一劫,心有馀悸地缩回牧之身边,依然没完全搞清自己错在哪儿。
只知道以後穆大人给的东西都得藏好,因为抠门的主子也惦记着。
还有,小气的主子似乎见不得穆大人对自己好。
-
沈君屹抵达幽州前,穆淮清已收到殷都圣旨:言幽州缺能领兵的武将,特遣固安侯前来坐镇。
穆淮清凝神注视着沙盘。
从岱青的行军路线看,毫无章法可循,一路连克带剿,竟将宜州一带的匪窝尽数拔除。
云卷指着沙盘道:“主子,他们这般打法,不像征战,倒像是在街头闲逛。”
关山月连日观测天象。
今日晴空正好,他看了片刻,掷出三枚铜钱,如此六回,一卦即成。
路生一直留意着他的举动,低声问:“卦象如何?”
关山月面露喜色:“卦象显示有高人相助,乃大捷之兆。”
李可闻言,脸上也浮起喜色。
他本不信此道,此刻听关山月所言,倒觉占卜亦有几分道理。“借道长吉言,此役必能大捷!”
门外忽有通传:“大人,固安侯到了!”
衆人闻言,皆起身随穆淮清向外迎去。
苏航与付盛已在府衙候着,紧张地再次理了理衣袍。
去年被沈君屹带着东奔西跑的“惨痛”经历,仿佛还在眼前。
城下,大小官员恭敬列队相迎,架势十足。
然而,视野尽头,只见孤零零一辆马车渐行渐近——来人竟只有固安侯与其随从。
苏航与付盛对视一眼,俱是茫然。
穆淮清立刻明了其中关窍,朗声道:“圣旨言明侯爷率大军明日抵达,未料侯爷竟先行一步。”
沈君屹会意,顺手将“雪中行”抛给云卷,应道:“大军就在後头。本侯心急,便先行一步了。”
路生站在关山月身後,悄悄腹诽:那可真是急得很了。
云舒与小六子为避嫌未曾露面,随马车悄然入了城。
沈君屹婉拒了接风宴席,只道舟车劳顿需先行歇息,便将苏航丶付盛等人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