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屹凝视着他:“待凯旋而归,取来共饮如何?”
穆淮清展颜一笑:“到时定要不醉不归。”
“明亭喝酒,我可不敢醉。”沈君屹意有所指地笑道。
穆淮清耳尖微红,急忙岔开话题:“莫要再提酒事了。”
沈君屹却想起那夜帐中摇曳的烛影,想起那人情动时难抑的轻吟…
不由低笑出声:“明亭一醉,倒叫我醉生梦死了好几回…”
穆淮清假意咳嗽掩饰,沈君屹伸手为他轻抚後背,委屈道:“好煞风景啊…穆大人~”
这声“穆大人”叫得百转千回,撩得穆淮清心头一颤。
他下意识擡眸,却被沈君屹突然扑倒,整个人被牢牢压在长凳上。
沈君屹轻吻他眼角的泪痣,听着他止不住的咳声,眉头紧锁:“日日服药怎还咳得这般厉害,真真愁煞人也。”
说罢又叹:“若吾妻身康体健该有多好。”
穆淮清眸光潋滟,轻声道:“若我有你这般体魄,如今也无需惆怅,挥师北上直捣黄龙,自有我一番天地。”
这话引得沈君屹心头一热。
他贴近怀中人,让两颗心跳动在同一频率。柔声道:“吾妻志向高远,为夫甘拜下风。”
随即落下缠绵的吻,温柔得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
唇齿交缠间,沈君屹将穆淮清所有的不甘与遗憾尽数吞没。
车外风雨如晦,车内春色无边。
穆淮清眼尾泛起红,在这场温柔至极的缠绵里泪水浸湿了眼角。
失控的喘息淹没在疾驰的马蹄声中,他在情潮起伏间痴迷地聆听着彼此的心跳。
此刻万物皆虚。
唯有沈君屹给予的欢愉,才是最真实的慰藉。
云收雨歇後,沈君屹为穆淮清理好散乱的发。
望着他湿润泛红的眼眸,心头涌起无限怜爱。
忍不住勾起他的下巴:“听闻穆大人歌喉动人,我竟不知。”
穆淮清从他眼中读出醋意,想起前些时日哄小六子入睡时哼的歌谣,失笑道:“侯爷莫不是在吃小孩子的醋”
“他哪算什麽小孩?壮得像头牛…”沈君屹不满地嘀咕。
穆淮清讨好地挽住他的手臂:“好啦,往後不敢了,侯爷饶我这次可好?”
见他认错这般干脆,沈君屹满腔酸意顿时消散。
轻戳他绯红的脸颊:“看在你知错的份上,这次便饶了你。”
穆淮清顺势靠在他肩上,软声道:“多谢侯爷宽宏大量…”
沈君屹将人揽紧,无奈道:“你啊,也就只能拿捏我…”
“那也是侯爷惯的…”穆淮清声音轻得像是羽毛拂过。
沈君屹失笑:“是是是,都是我惯的,都是我的错。”
穆淮清得逞地弯起眼睛:“这才对嘛。”
静默片刻後,沈君屹忽然回过味来。
捏住他下巴道:“咦?怎麽反倒成我认错了?你这小狐狸…”
穆淮清笑眼盈盈地与他对视,眸中满是恃宠而骄的狡黠:“侯爷既已认错,不如将错就错?”
这笑容明媚动人,沈君屹一时看痴了,不由自主应道:“自…自然可以…。”
说罢将人紧紧搂住,喃喃低语:“命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