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侠空出一只手挠了挠衣角,突然不知道该说什麽。
“但我真的很感谢你,师兄,”任侠词不达意地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你真的是个好人,呃……我会报答你的。”
等等,怎麽好像越说越不对了。
“谢谢你的好人卡,”唐纬之有点哭笑不得,“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不知道行不行。”
“什麽请求?”任侠问。
“不要每次说到这个话题就说要搬走,”唐纬之开了个小玩笑,“弄得我好像是个特别没风度的追求者,请你过来借宿的目的就是为了当黑心房东。”
“不会的,”任侠也笑了,“我会住到七月的,预防渗水嘛。”
买卖不成仁义在。
“谢谢。”唐纬之颔首。
“是我要谢谢你才对,”任侠说,“你真的帮了我很多,如果有机会,我真的很想感谢一下你,有什麽要帮忙的一定要跟我说。”
唐纬之笑:“一时半会其实也想不出来。”
“那就先留着,”任侠一挥手,“我答应你一件事,随时想到了就来说。”
“好吧,”唐纬之微微一笑,“确实有件事,可能需要你帮忙。”
“什麽事?”任侠的心提了起来。
他嘴永远飞得比脑子快,说完才想起来,可不能是答应他的表白。
“学校的小学期,我和同事合开一门课,”唐纬之说,“课上有个活动,找不到助教,需要你来临时帮个忙,放心,只需要去一次就好。”
任侠悬在空中飘飘荡荡的心好像又放了下来,这个人拥有他的一件承诺,却异常轻易地放过了他。
“好啊,没问题。”任侠说。
“现在困了麽?”唐纬之看了看他的眼睛。
“困了,”任侠掩饰着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这边明天我来收拾吧,师兄你也早点休息,谢谢师兄。”
“好。”唐纬之应了一声。
任侠进了客房,关上门,啪嗒一声,房里的灯熄了。
他躺在床上,浓重的困意跟着醉意一起袭来,眼皮沉沉欲坠。
半梦半醒之间,任侠忍不住拈了一下自己的食指。
那里好像还残馀着另一个人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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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火车站西广场,”任侠对着手机说,“你出站直接往右边看。”
“我来了我来了!”馀乐言欢快地说,“你在哪儿呢?”
“这儿,”任侠举起手,挥了挥,“我看见你了。”
“我去,任哥你还是这麽帅!”馀乐言飞扑过来,扔下行李箱,猛的拥抱了他一下。
任侠双手用力在他背上拍了拍。
“好多年没见了,”馀乐言说,“最近怎麽样?”
“好着呢。”任侠笑了笑,说。
出租车上,任侠接了个电话,是物业管家。
对方小心翼翼地问:“任先生,黄先生想来搬走自己的一些个人物品,您看下您这边什麽时候方便?”
任侠盯着人换锁後,把物业的联系方式给了律所。唐纬之给他推荐的律所很靠谱,效率奇高,很快带着任侠的委托书,派人去新换的门上安了个摄像头和报警器,物业原本还试图阻拦,但接到律师函後终于愿意配合,此後每次和任侠沟通都带着小心。
“随便,”任侠说,“你直接和律师联系,找个你们工作人员和律师都在场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