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到大屋,他一顿。
凌酒酒铺好了小屋的床被等了许久,见他们一直未归便自行过去,“怎麽了?”
见状也一怔。
司义司浅正一人霸占着一张床,抱着被子睡得正香。
司义还大仰八叉地占了一整张榻,时不时扁扁嘴不知做什麽美梦。沈烬顿了下原想叫醒他,还不待碰到他他直接打了个滚到一旁去了。
沈烬和凌酒酒对视一眼,“……”
沈烬脸色微沉想干脆不管不顾把他推醒,凌酒酒拦住他,“诶算了,要不……”
她一手指了下那只有一张床的小屋,两人目光相碰便心有灵犀地了然,又赧颜躲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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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屋床榻上,凌酒酒和沈烬并排平躺在一张床上,彼此沉默。
这张床其实并不算太小,两人互不相碰躺着身旁还有些许空间,但凌酒酒却莫名觉得这床特别挤似的,身上一阵阵发热,隐约热浪在空气中升腾。
她不由地褪下了一点被子往床榻里面再挪了挪,把自己的手腕脚腕都伸出去吹吹冷风。
小心翼翼地深呼吸总怕他会听见自己此刻如擂般的心跳。
沈烬平躺在床上闭着眸一动不动听着她窸窸窣窣的动静,仿佛已经睡着般的平静。
指尖却在被子里悄无声息地缩紧。
他其实这会儿自己也觉得难受,背後一层层汗浸得衣裳都粘湿湿的贴在皮肤,十分的不舒服,胸膛里那越跳越沉的心脏也扰得人浑身发燥。
凌酒酒努力缓了一会儿後这会儿心里面突然有些後悔了,若要真这麽在他身边躺一晚上……那她一晚上都别想真的睡了。
她起初想着两人睡一间时,是想着其中有一人能打个地铺什麽的,这麽凑合一夜也不是不行。
哪知道他这房中就只有一床被褥,便连枕头都是现堆叠了几件衣裳应付的。
她不觉垮着脸在心中腹诽他这个人也真是的……都化妄境了干嘛不给自己造个豪宅宝殿什麽的?连一床被褥都造得紧紧巴巴!
想着想着她蓦然想起一个问题突道:
“对啊!”
沈烬眉宇颤了一下在黑暗中睁眼,佯装被吵醒的样子压低了声线沉声说:“怎麽了?”
凌酒酒不禁略微歉意地在黑暗里扭头看了看他的脸,而後才又带点嗔怪地说:“沈烬,这整个空间都是你的妄境,房子都是你的妄境,你再多造一间房一张床不就好了!干嘛都让我们两个人都这麽憋憋屈屈的……”
沈烬的眸光在黑夜里微闪动一下幸在光线暗淡不被察觉,淡道:“我星魂钉伤得有点重,现在动不得虚妄术,太损消耗。”
“哦……”
她一时失落了然但又忧心瞬起,立问:“沈烬,你伤得竟然这麽重啊?司义今天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大概已经无碍了,现在到底怎麽样了?你快给我看看!”
她说着便起身去扒他的衣襟,哪知刚碰上他的刹那便被他一下蜂蛰般地攥住躲开,立道:“别动!”
凌酒酒愣了一下还是不由分说上前。
夜色很暗,屋中没燃一丝烛火只有月光透窗照应进来,光线也微暗地看不清他的脸。凌酒酒只以为他害羞,铆着劲儿地扯他的衣裳就要一探究竟。
“哎呀让我看看快让我看看!我就看看你的伤怎麽样了!你不用害羞就我看看……”
“别动!……凌酒酒,别再闹了!别动了!”
“我就看看……你让我看看!”
“凌酒酒!别再扯了!”
“我看看……”
“凌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