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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的不错,”魏建群站在馀甘旁边,目光则紧紧盯着审讯室里的冯蔓枝,“怎麽样了,有证据吗?”
“技术部那边什麽都没提取出来,已经派人去焦鹿搜证了。”
魏建群:“那个律师手里面没东西?”
馀甘摇摇头:“什麽都没有,可能被藏起来了。周漾说打斗的时候有几个芯片掉进下水道了,正在找。”
“实在不行,叫陈铭来,他俩小时候认识,说不定冯蔓枝会看在——”
“不行,”馀甘迅速拒绝,“冯蔓枝不会因为陈铭的出现就招了,毕竟她一心想救的是妹妹。”
审讯室内,周漾和于冬正在审问冯蔓枝。当把算不上证据的线索铺开在她面前,冯蔓枝果然如他们预测的那样,毫不畏惧,并且质疑警方怎麽会仅凭这一点证据就随意抓人。
周漾:“我们去了你出生的地方,xx村,记得吗?”
冯蔓枝挑了下眉:“所以呢?”
“你妹妹曾经被下过死亡证明?”
冯蔓枝显然不能平静面对这段往事,虽然表面波澜不惊,但略微抖动的嘴角已经出卖了她:“那是个误会,我们那样做都是为了遥遥好,你根本不懂。”
“但很奇怪啊,”周漾翻着手里冯蔓遥的履历,“她比你小两岁,你初三中考的时候她应该十二岁吧?那年六月份的时候你考试,她被抓去跟别人结婚,但这上面竟然写着她还获了什麽舞蹈奖?”
“怎麽?你们觉得这里有疑点就自己去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应该已经查过了,但台上那个人确实是我妹妹,是吧?”
周漾:“没办法证明是她,也没办法证明不是她。我能问一问死亡後的冯蔓遥都去哪了吗?”
“她没死!”
“啊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周漾向後仰了下,双手擡起,脸上满是抱歉:“所以你能说说吗?”
“我有权拒绝。”
“你给爸爸妈妈办完丧事後就一路北上去了偏城,在偏城遇到了陈夷行,在那里读了高中又进了医学院,之後跟陈夷行一起工作,结果因为观念不和陈夷行走了,是这样吧?”
冯蔓枝:“我想喝水。”
“当然,”周漾推给她一杯水,“是这样的话,你之後那麽多年的人生中完全没有冯蔓遥的参与呀,而且你父母去世了,她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亲戚对她也不好,难不成她一直在李家?”
冯蔓枝讽刺地笑了笑:“李家能对她那麽好让她去比赛学钢琴学舞蹈?”
“你应该对那个李家很了解吧?”
冯蔓枝向後靠,是一个很放松的姿势:“你想说什麽?”
“几年前,也就是你带着冯蔓遥回去那次,你们走後一周李家人被发现死在家里,这事儿你知道吗?”
“死了?呵,就这麽死了?怎麽,你觉得是我做的?”
冯蔓枝摇摇头,很是无奈的样子:“那你可能不太了解我,如果是我做的,我不会让他们那麽容易死,也不会让人轻而易举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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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小时内要找到能把冯蔓枝扣下来的证据,馀甘早早联系当年负责李家死亡案的派出所跟进此事,也终于传来了尘封已久的档案。
然而当馀甘打开那份档案,看着死亡人员的照片时,莫名的熟悉感扑面而来——不丶不是莫名的……这是他爸。
喉咙有种窒息感,像是□□那双手又掐住他的脖子往墙上按一样。馀甘喝了口水,大口呼吸,没想到这麽多年过去,小时候的阴影依旧在。
竟然跟冯蔓枝有关系吗?原来当年冯蔓遥被迫嫁的人就是□□……估计也是那事儿之後没人敢再给他介绍人了,才找了人贩子。
哈,死的好,死的真好。馀甘恶毒地想,或许应该让他们一家再死的难看些,把内里最腐败的恶心的一面展现在衆人面前,让李家人颜面净失,让同样强买强卖的人不得安宁。都该死。
平静心情,馀甘打开档案。□□和李父是在冯蔓枝走後一周没发现的,当时冯蔓遥突然起死回生,谁也不敢跟李家有来往,□□更是躲在家里终日不敢出门,就怕冯蔓遥过来索他的命。
所以当李家大门一周没打开时,也没有觉得不对劲。还是邻居王奶奶的猫跑到李家,不得已敲他家门,这才发现的。
调查显示,□□和李父是中毒身亡,身上并没有打斗痕迹,留下来的挣扎痕迹是喝了农药後控制不住留下的,也并不能作为凶杀的证据。
而□□死亡的那天,冯蔓枝正带着冯蔓遥收拾好久没回的家,还很热情地招待了邻居们去家里做客,他们都能证明冯家姐妹有不在场证明。
看到这,馀甘越发觉得奇怪。冯蔓枝以前应该是记恨邻居的,自己和妈妈不在家,无用的爸爸,弱小的妹妹,强势的亲戚,和只会吃瓜的群衆。除了妈妈,没有人站出来帮他们,所以他们都间接导致了冯蔓遥的死——那又怎麽会邀请他们做客呢?
馀甘打给当时的负责人,具体询问了这一环节,但负责人确定当时冯蔓枝的确在家邀人做客,因为那天早晨冯蔓枝还特意去菜市场买了菜,路过警局时跟负责人打了招呼,说晚上她做好吃的,让负责人也去凑凑热闹。
可惜的是那天负责人有晚班,没能去成。
“她邀请的都由谁?有名单吗?”
“有的,我发你。不过我现在觉得蛮奇怪的一点,冯蔓枝那天没叫小时候蛮照顾她和她妹妹的王奶奶。也有可能是因为王奶奶是个热心肠,平时跟李家人也有些来往……”
“等等,你说的这个王奶奶,是发现李家人尸体的王奶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