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确实是特例。”汪教授顿了顿,“我更倾向于,继续研究它们体内的病毒类型。既然有T1、T2,那很可能也会有T3。”
“如果T3病毒,能够使丧尸变成傅先生这种,有理智、有智慧、不伤人的丧尸,那么从某种意义上来讲,T3病毒,本身就是疫苗。”
这话也有道理,林早点了点头。
“不过,我有点好奇。”林早问,“丧尸病毒为什么叫‘T病毒’呢?是按照什么来取名的?”
“这一点,我们暂时也不太清楚。”汪教授道,“病毒取名,要么是形状,要么是发现人的姓名,也有可能是随机的。”
正说着话,里面的丧尸也体检完毕了。
小花用棉签按着自己正往外滋血的胳膊,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们。
他可不会造血,他身体里的血就这么多,流完就没了!
林早连忙上前,摸摸它的脸蛋,帮它擦掉眼泪。
“就这一次,以后不会了,我们保证。”
林小饱也拍拍好朋友的肩膀,安慰他。
研究员拿了四个土豆过来,作为奖励。
吃完土豆,就把它们送回宿舍。
一家三口晚上也不打算回家了。
路程这么远,几百个丧尸又是第一次、第一天,住在这里。
他们还是要留下来盯着,万一有什么突发状况,也好及时处理。
陆远给他们安排了房间,就在距离丧尸宿舍不远的楼房里,很方便。
这天晚上,疗养院里一片安静。
丧尸们有衣服穿、有土豆吃、有床铺睡,早就躺下休息了,也不叫唤。
它们可不傻,知道哪里舒服,知道这里比山上好睡。
外面只有轻微的虫鸣声,和夜风吹过草丛的声音。
“我来了!我来了!”
林早在简陋的水泥浴室里洗了澡,换上睡衣,就出来了。
傅骋不放心,在门口等他。
林小饱已经在床上躺好,就等他们了。
他往里面挪了挪,拍拍旁边的空位:“爸爸、大爸爸,快来!”
“来啦!”林早扑上前,抱住他。
傅骋跟在后面,一起抱住老婆儿子。
一家三口跟多米诺骨牌似的,齐齐倒在床上。
头顶是摇摇晃晃的白炽灯泡,身边是水泥砂浆涂抹的墙面,带着粗糙的痕迹。
床是实验室的铁架子木板床,但是床单被罩是他们家自己带的,很干净。
现在是夏天,但是一入夜,山里就凉飕飕的,还有蚊子飞虫。
林早特意带了一床薄被,还有一顶白色蚊帐。
一家三口挤在小小的铁架床上,林早爬起来,趴在傅骋身上,把蚊帐塞进床垫里,塞得严严实实。
“这样就安全啦!”
“挤挤的,我喜欢。”林小饱抱住爸爸的胳膊,“好像在山里度假一样。”
“那当然啦。”林早自信道,“爸爸和大爸爸带你来旅游,开心吗?”
“开心!”林小饱高兴了一秒钟,但是很快又难过起来,低下头,叹了口气,“唉——”
“怎么了?”
“小狗没有跟我们一起来。”
“小狗不想来,我们也没办法。”
早上出门的时候,他们是想带上小狗的,但是小狗死活不肯,直接冲进张爷爷家里,一脑袋扎进张爷爷的怀里,甩着尾巴撒娇。
没办法,只好把它托付给张爷爷了。
“没关系,张爷爷会喂它的。”
“嗯。”
林早笑了笑,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叠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