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贤:“嘁,随便拿我们毛巾擦一下,你能死吗?”
程几何拍着床面:“新床单新被子给你换上了啊,来这里坐。”等陈溺走近后,程几何道:“我想趁晚上再去阁楼看看,我想会不会是我们开门的时机不对……”
陈溺重新戴好眼镜:“一起去。”
程几何摆手道:“不行,除去今天和后天……也就是第七天,我们就只剩下一天的时间了,万一我的猜错是错误的,白白耽误你们晚上休息不说,到第二天,你又连思考的力气也没有了。”
说的也在理。
陈溺掏出钥匙递给她:“晚上是女主人与管家的活动时点,你谨慎行事。”
程几何拿过钥匙:“放心,我这个人最惜命不过了。”她起身朝外走去。
房门闭合前,杨贤对外喊道:“悠着点儿啊,狗命最重要。”
一只手顺着门缝伸进来,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杨贤起身,看向窗外:“难得今天天气不错,可惜我们睡了一整天。”
这是自他们进入洋馆以来,第一次在夜里看到有明月悬挂在空中。
月光清冷却不失温柔,连洋馆后山上的黑森林也被渡上了一层银辉,少了几分死气沉沉的压抑感。
陈溺脱下外套,困乏地说道:“我先休息了。”
“嗯。”杨贤走到墙边,关了灯:“今天都早些休息,等程几何的好消息,说不定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就已经不在洋馆里了。”
安善美倏然发出一声微弱的惊呼:“呀……!”她放下了手机,视线直直地盯着对面那张床:“陈溺背后有光。”
杨贤顺势朝陈溺看过去:“你的夜光纹身又亮了?”
陈溺一手撑在被子上,侧身扭头看向自己的身后,目光落在墙壁边的鸟笼时,一瞬间怔愣住。
小巧的银笼中凭空多出了一只色泽皎白通透的雀鸟,它的周身有光晕浮动,淡淡的光辉溢出了笼外。
它正抬着头,歪着脑袋看着陈溺,黑溜溜的眼睛眨动两下,尖而长的喙呈淡粉色,利爪也是同样的颜色,除此外,身体其他部分被雪白的羽毛覆盖。
毛量不少,看着挺蓬松的。
柔光包裹着将笼中的雀鸟,模糊了它的轮廓,仿佛飘忽的幻影,让人看得有些不真切。
陈溺抓着鸟笼的提手,将它放到了自己的腿上:“……月光雀。”
曾被他砸下窗台的雀鸟,兜兜转转最终还是落到了他的手里。
杨贤讶然:“你笼子里怎么有只鸟?”
陈溺睥了他一眼:“你脖子上怎么有颗脑袋?”
杨贤:“不是,诶,这鸟什么时候钻笼子里的?”
陈溺道:“或许是从一开始就在,自来到庄园,我每天夜里都会听到鸦鸣,可问过的所有人都说不曾听到过。”
安善美不自觉的被那只小巧的散发着淡淡光辉的银制笼子吸引了注意力,下意识呢喃道:“可真好看。”
杨贤不解:“一直在?可先前没有看到过里面有鸟啊。”
陈溺看向窗外,细细思索一番:“前些天一直是阴云连连,夜晚也没有月亮。”他估摸着就是这个原因。
名字也是与月有关,或许这笼子里的雀鸟,只有在月夜才会现身。
雀鸟贴靠在笼壁上,脑袋也紧紧挨着边缘,几许羽毛穿过镂空,轻扫过陈溺的手心。
鸟笼是凉的,这样的反差令陈溺更能清楚的感触到那只白雀的体温。
它歪着头,脑壳顶在雕花镂空上。
养了这么久的鹦鹉,陈溺看得出来它这个动作是希望有人能够揉弄它的头顶。
奈何他的手指无法从细密的花纹中通过,能做到的也仅此于用指腹隔着笼子抚动它的羽毛。
杨贤蹭过来:“这个鸟是哑巴?这么安静。看你养的鹦鹉,闲着没事就嚎两嗓子。”他抬手指向站在椅背上的鸡崽。
陈溺捧着鸟笼看够了,放到一旁:“时间不早了,睡觉吧。”
杨贤蹲坐在地铺上,昂着脸看着鸟笼:“这小灯笼……有开关吗?有亮光我睡不着啊。”
“又不是电动玩具。”陈溺掀开被子一角,将鸟笼放入被中,清冷的光辉被棉被阻隔。
杨贤:“闷死了怎么办?”
陈溺眼眉微动:“要么你别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