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禹拉着乌骓准备往马厩走,结果它还不情不愿的。
“啧。”乔禹摸了摸它的鬃毛,好声好气说到:“快走!看你脏成什麽样了?我给你好好洗洗去。”
远远的,透过竹帘间的缝隙梵云雀见到黎濯朝自己走来,他的青丝用玉冠高高竖起,尾发随风摆动,穿着修身的银色铠甲,腰间别着宝剑,走路带风,别提有多威风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黎濯穿的如此正式。
他的眉宇间不怒自威,却在与她对视的那一瞬化为温和。
痴痴望着,人就走到面前了。
黎濯卸了剑,撩起竹帘走进来,梵云雀才忽然发觉自己一直在盯着人家看,装模作样地擡起茶喝了一口。
“寻我何事?”
梵云雀惜他刚赶回来,让他先喝杯茶润润茶。
梵云雀:“喝茶。”
黎濯接过,入口便是甜的发齁,愣了一瞬,仰头饮尽。
他正襟危坐,梵云雀却在此刻慌了神,怎麽有一种在和顶头上司独处的断头感,气氛实在是压抑,让人说不出半个字。
黎濯看出了她心思,开口询问:“看不惯我穿这身衣服?”
“没有没有。”梵云雀摆手,慢悠悠地擡起眸子直视他,“嗯……只是觉得你穿了这身衣服有一种很严肃的感觉,像是我俩在公事公办一样。”
“公事公办?”黎濯重复着这四个字,“难不成你喜欢另类的方式?”
他说的话难免不能让人引起遐想,梵云雀脸颊倏然发烫,反驳了他:“别瞎说!”
说到底,黎濯还是顾及着她的,见她面上挂不住就改口:“那我去换身衣服。”
说着,他就要起身。
梵云雀开口制止:“不不不,就这样就好了。”
黎濯垂眸看见她不知所措的小脸,想了想,“行。”随後又坐了回去,“有什麽事便直说吧。”
梵云雀点点头,将心中所想整理了一番,连同着前因後果尽数说与黎濯听。
半晌,黎濯听完,似笑非笑的盯着她,“你兄长要是知道你跟他要钱,是为了给你嫂子脱身准备的,估计得吐血。”
好吧,她承认在这件事的做法上,确实是有些不太人道,但是梵琛也没好到哪里去吧?
这些九牛一年就算是他对楼玉淑的补偿,连他的皮毛都没有伤及到。
要不是自己大嫂不想与他有太多牵扯,那必须得是狮子大开口多向他讨要些好处。
梵琛这种人,多吃点儿苦头就老实了。
梵云雀咳了两声,缓解尴尬,用手敲敲桌子,“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就问你帮不帮?”
黎濯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应下了:“你若是开口了,我自然没有拒绝你的道理,这是我对你许下的承诺。”
见事成了,梵云雀开心的不得了,也想着像对待梵琛那样,各种吹捧一下眼前的人。
结果感谢的话语还没说出口,黎濯又打断了她,向她索要了另一桩筹码。
“当然了,你也得帮我完成一件事。”
“何事?且先说与我听听?”
“不急,此事待你回宫之时,我再告诉你也不迟。”
“好吧。”
反正她也不是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麽。
正说着话呢,那只全身漆黑的大鸟又飞了过来,径直朝着他们而来,站在黎濯肩头,时不时低着头用尖喙打理着自己那一身漂亮的鸦羽。
“大鸟!”梵云雀往後一仰,指着黎濯肩上不可思议道。
“它叫曜雪。”黎濯纠正她,曜雪蹭了蹭主人的颈侧一副邀功讨赏的样子,而他也顺了曜雪的意,用手抚摸着它的羽毛。
“这是你养的?”
黎濯点点头,“曜雪是隼鹰。”
“那它岂不是要吃肉?”
“对啊,尤其爱吃人的眼珠。”
吃人!!!
听到这两个字,梵云雀简直觉得毛骨悚然。
曜雪注意到前方投来的视线,那双漆黑的眸子自动锁定,看的她浑身一激灵,加上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和他的主人简直是如出一辙。
梵云雀没由的觉得自己的眼睛开始发疼,悄悄擡起圈椅往後挪了挪,默不作声的拉开了与一人一鸟的距离。
黎濯精准的补准到她的小动作,心道:没想到她这麽经不住吓。
打趣到:“你不是‘云雀’吗?难不成还怕了它?”
“人家可是猛禽!我只不过是一只小小的雀鸟,说不定也在它的捕猎名单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