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翕动的小鼻孔骗不了人。
尘遇在楼梯上停下来,睨病人小吉,“不用你帮忙了。”
“还没搬完。”他说。
“我自己搬。你走。”尘遇说。
哥哥又有些冷漠,所以他走,下完楼梯等哥哥。
哥哥一冒头,他问:“哥哥等下吃零食吗?”
“不吃。”哥哥如一阵风去了。
他回客厅,在窗前看哥哥搬完了所有的伞。
第二天早晨,尘遇吃完了自己做的早餐饼,坐在桌前没走。
赵英婉的起床时间从不固定。
尘遇擡手看表,该去上学了。
尘遇在玄关换鞋,病人小吉到了客厅里,睡眼惺忪,“哥哥慢走。”
“你没继续生病吧?”尘遇问。
“没有。”摇摇头。
哥哥走後,他揉眼睛看窗外天空,今天是个好天。
尘遇走在小径上,长腿迈得快,像阵阵波涛。
跑步声,病人小吉又来了?
“哥哥!”男孩喘着气,揉了把眼睛,“今天天气好,要不要搬伞到院子里。”
尘遇後退两步指院子,男孩看去,眨眨没睡好的眼。
昨晚搬上二楼的油纸伞全在院子里,是哥哥搬的,哥哥起好早。昨晚像个魔法时刻。
他看哥哥,是漆黑的背影。
他回到家中,赵英婉放下杯子,问:“一大早干嘛去了?”
“看伞去了。”他说。
“漂亮吗?”
他点头:“漂亮。”
“喜欢那种伞吗?”
“喜欢。”其实他不确定,他能确定的是他喜欢赵英婉和少年。
“想做那种伞吗?”
“啊?”他惊讶。
“做鸡蛋饼吃吧?”
“好。”他饿了。
他和赵英婉对坐吃蛋饼,坐的是哥哥旁边的椅子。
坏消息,他的嗓子好了不少,没两天他就要痊愈,离开这里了。
“身体怎麽样?”赵英婉问。
他撒谎:“还没完全好,嗓子还疼。”
等赵英婉去工作室了,他犹豫要不要冲个冷水澡。
赵英婉找他,要把饭店的菜单给他,中午让他打电话点菜,他冲完冷水澡从卫生间出来。
“昨晚没洗?”赵英婉递菜单,“你想吃什麽中午你打电话点。”
“中午您不在吗?”他接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