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雨竟産生半途而废的念头,明白做油纸伞不是一件玩耍的事。
“有一点累。”微雨想让哥哥帮忙掌着,他好穿线。
尘遇看得细致,闻言说:“继续穿。”
“好吧。”微雨的肩膀都要累了,他苦脸,“如果我的手像哥哥的手那麽大就好了。”
“会长大的,到时候你更加得心应手。”尘遇说。
“我现在就得学做伞吗?”
作为老师的尘遇变了眼色。
“我的意思是,我现在够格吗?比方说我的手也不大……”微雨解释。
“你想做伞吗?”尘遇问。
微雨不知道,一半一半吧,点头:“嗯。”
“不要含糊,想还是不想?”
“想的。”微雨告诉自己,他会想做伞的,他是想做伞的,他不该打退堂鼓。
即使累,针扎到手,也要坚持,也要做伞的。
微雨瘪嘴。
“真的吗?”尘遇探头看微雨的表情。
“真的,我只是又被针扎到了。”
尘遇便看微雨的手指,细白细白的指节,指尖因用力变红。
“一回生二回熟,熟能生巧。”尘遇安慰,“你是第一次,穿得很好了。”
“真的?”微雨刚才那股干劲重新来临。
“真的。”尘遇夸奖,“很棒了,继续加油。”
“嗯!”微雨忘了在绳子的末尾打一个小结卡入缺口,尘遇提示了他。
微雨穿第二圈,要多穿一节,经过第一个结时把结往外拉一点防止堵塞。
微雨看哥哥,讨夸奖。
“很好。”尘遇及时说。
与第一个结错开,微雨再打一个结,然後剪线。
接下来穿长骨,穿法同理,微雨想打哈欠忍住了。
“哥哥,你怎麽不说话?”
“我在看你穿线,你脑子在想别的吗?”
“没有啊。”微雨摇头。
一针一线,微雨觉得自己像绣工在刺绣,微雨又扎到手了。
一针一线一分一秒,等到穿好长骨,微雨长舒一口气。
尘遇说:“组装长骨和短骨。”
“我忘记是怎麽弄的了。”
“我说你来做。”
“好。”
“伞杆固定好,上下葫芦按序放好。”尘遇给微雨留时间,微雨的手印下了穿线留的痕迹。
“短骨上端插入长骨的腰槽。”
“是这儿。”微雨说。
“短骨顶孔与长骨的腰孔对齐。”
“好了。”
“穿结。”
微雨拿针线,尘遇说:“用尼龙线。单绳还是双绳?”
微雨选一个:“单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