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直面傅观新的直白,他最先感受到的是疑惑。
在尹秋过去的人生里,他认为付出与回报应该是对等的,就像他和傅观新结婚帮忙避免所谓的麻烦,而傅观新则给他庇护,让他有了傅家的头衔,不必再被人相逼。
这是合理的、应该的。
可傅观新似乎有点儿“过”了。
他越过了尹秋心里的“界限”,一步步朝他逼近,强势介入他的生活,这对他来说有点儿超纲了。
就像独自在黑暗中前行了十几年,突然出现一个爱他敬他的人。
太过明亮的光有些刺眼,让他下意识地闭眼躲避,却依然能感受到温暖。
傅观新浓烈的、丝毫不掩饰的偏爱,才是尹秋最大的疑惑。
他认真地注视着对方,表情严肃,似乎想从细微的面部表情中发现一点儿细微的端倪。
但是没有,傅观新大大方方地任他打量,看他的眼神也始终柔和。
他知道自己长得好看,难道是一见钟情?
尹秋签好字,转了转手中的笔,思绪飘远了些。
傅观新指尖轻搓,在长久的注视中注意到对方逐渐放空的眼神,他有些不满于少年的走神。
于是他干脆地起身坐到尹秋身旁,两手掐住尹秋的腰,直接把人抱到自己腿上。
尹秋惊呼一声,这样的姿势他太陌生,一触到身下结实的大腿立马就要站起来。
傅观新两手一按他的肩膀就把人禁锢在自己怀里。
他埋头俯在尹秋颈间,像一只大型犬一样抵着人亲热,嗅着怀里人的味道,灼热的呼吸打在尹秋脖颈,让他浑身过电一般起了鸡皮疙瘩。
尹秋出差回来这几天,因为生着病,他又忙了两天,所以一直没找到机会跟人亲近。
前不久易感期刚过了七天餍足的日子,俗话说由奢入俭难,他其实已经“憋”坏了,思念的情绪层层叠加,自从把人娶回家后还没分开过这么长时间。
“小秋……”低低的喃语近在咫尺,尹秋感觉指尖都发麻了。
他很不习惯,整个人坐的很别扭,不肯把全部重量压在人身上,被蹭的整个人向后倾,带着点儿微妙的抵抗。
傅观新轻笑,尹秋升起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他整个人腾空,在空中被转了个方向,从侧坐便成正对着傅观新。
尹秋更不乐意了,这个姿势好羞耻,而且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被别人轻松地令在手上抱来抱去。
他的手掌抵住男人坚实的胸膛,感受掌心的温度,双脚触不到地没法受力,只好僵硬着身子红着耳朵跟人面对面。
进退两难。
他还试图讲道理:“傅哥,你先放我下来,这样,不舒服。”
光天化日之下,尹秋也不知道会不会突然有佣人来这边,整个人像一只快烧开的开水壶,就差头顶冒热气了。
傅观新不听这道理,把他两手一箍,吻就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