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如是想,行事就更加迅捷狠厉。
但,除了当地豪族难以接受外,他身边的人看得也觉得心惊——又不是铁打的人,哪能这样熬!
太子殿下劝过,季承宁眨巴眨巴桃花眼,可怜兮兮地问:“殿下,您也不忍得臣回京後,还日思夜想鸾阳和兖郡未做完的事,不得安枕,夜不能寐吧。”
周彧欲言又止,季承宁趁热打铁,“好殿下,您不忍心如此待臣,是不是?”
周彧浑身发麻,下意识点头。
小侯爷满意一笑,送客。
周彧被他说得都快找不到门在哪了,脚步虚扶地出去。
走了几十步,犹觉魂不在身,而後猛地想到,自己是劝季承宁歇息的,反被他一句承诺没有地送了出来。
太子殿下,败走。
周彧想了又想,几经思虑,如同吃了十几斤黄连似的,把自己挪到崔杳书房门口。
太子殿下面无表情,隔门冷声问:“你就这样看着?”
崔杳拿笔的手一顿,“四殿下知道世子是什麽性子,”不同与旁人称周彧为太子,他这个称呼显得非常古怪,“四殿下的话,世子都不听,臣一个外人,人微言轻,怎麽劝得动。”
周彧被气得发笑,声音愈发冷了,“孤知道你在小宁心中不重要,说不上什麽话,不过,你去劝劝,也算全了臣属之礼,否则,小宁岂非白看重你了?”
崔杳哪里是不想劝,分明是不想听他的话罢了!
语毕,转身就走。
腰间组佩叮当作响,其中有一枚是当年季承宁送他十五岁生辰的礼物,乃是只威风凛凛的玉麒麟。
他忍不住摸上玉佩,攥紧。
崔杳不是提起侯府衆人都极不屑吗,怎麽也会,对他的小宁动意?
虚情假意,满口假话的贱人!
“滴答。”
一滴浓墨坠在纸上。
崔杳扯起纸张,信手扔到一旁。
他起身,径直往季承宁书房去。
刚一开门,季承宁连头都没擡,“我知道此事对我身体无益但是事情紧急我不得不如此你们的担忧我都心领了多谢多谢。”
一席话说得行云流水,不知道说了多少遍。
崔杳没说话,迈入书房,直接坐到了季承宁旁边,拎起一册文书便看。
“这是军务,你……”
瞥了一眼,却见崔杳拿起笔,流畅地写下批示,紧绷的肩膀都放松了不少,看向崔杳时眼中多了几分笑意,“阿杳好生厉害,早知道,便该让你到我身边做个知事。”
可崔杳管後勤亦是井井有条,事无巨细。
季承宁越看越觉可惜,此人当于朝堂之上大展才华,而非受困于自己身边。
“在看什麽?”崔杳问。
季承宁目光灼灼,凝神看人时,叫人想刻意忽视都不行。
季承宁移开视线。
总不能告诉崔杳,表妹,为兄的想给你捐个官。
二人一道处理公务,书房内静谧无声,只有毛笔扫过纸面的沙沙响。
天色擦黑,季承宁想让崔杳回去,後者却不理,执意要陪着。
小侯爷方比平日早回去一个时辰。
不过,今日有些不同。
“你让我住你房里?”季承宁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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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本章红包掉落。
桀桀桀,今天出去跑了五公里,差点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