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琅不肯放过他,或许是因为alpha的占有欲,也可能觉得他是个有用的omega。
而一旦将来某天严琅易感期突发却得不到缓解时,他还是会露馅的。
但那是以後的事情了,现在莫寂累得没有一丝精力思考。
热水冲刷过後,全身的伤口和淤青更加刺痛,莫寂拉开衣柜门,随便找了套宽大的睡衣穿上,昏昏沉沉地回到床边,就着那杯凉水喝了止痛药,倒头睡下。
这一睡又是半天过去。
中间听到有人上来,在他床头放下食物和水。
莫寂强撑着爬起来,囫囵吃了点东西,喝完水,又睡下了。
这就样混混沌沌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直到三天後,alpha的影响才彻底从体内消除。
再一次醒来时,莫寂终于恢复了精神和体力。
日光转到西边,天色将暗,他将窗户推开到最大,探出头去仔细查看。
院子里的布局并不复杂,只是金属围栏上每隔几米就有一个监控探头,在暮色下闪着指示灯,像一只只眼睛,警惕地盯着院子里的一切。
莫寂双手紧扣窗框,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这里究竟是不是严琅的家?
看起来更像是他精心打造的私人监狱。
院子里闪过一道刺眼的车灯弧线,莫寂猛地回过神,朝下看去,一辆黑色越野车正驶入楼下车库。
是严琅回来了。
他慌乱地关好窗户,跳回床上,拉开被子钻进去,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这三天他睡得天昏地暗,印象里严琅并没有回来过,怎麽恰好今天回来了?
莫寂甚至萌生出一个荒谬的猜测:莫非严琅是怕自己忍不住,故意避开他,等待信息素的影响消散完才回来?
安静的别墅里,任何一点动静都很清晰。莫寂听到脚步声从楼下进门,然後踏上台阶,一步一步接近卧室。
他闭上眼睛,数着心跳的频率放慢呼吸节奏,试图营造出安静沉睡的假象。
可是当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响起时,竭力控制的呼吸还是瞬间乱了节奏。
房门被推开,带进一股凉风,危险的alpha气息瞬间填满了整个房间。
感觉到床沿微微下陷,莫寂屏住呼吸,浑身硬得像一块石头,胸腔在压抑下阵阵抽痛。
紧接着,被子被掀开,一只手探了进来。
带着凉意的手指触碰到他脖子上的伤口,指尖在咬痕周围轻轻按压,检查伤势有没有恶化。
莫寂用力咬着下唇,强迫自己没有躲开。
确认脖子上的伤口没有感染,停留片刻後,alpha的手指又向下移动,掀开睡衣的下摆,检查他後腰和大腿上的淤痕。
莫寂扛不住了,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没办法再假装平静,睁开眼,抓住严琅的手腕,哀求道:“我没事,你不要看了,好不好。”
日落前的最後一丝馀晖钻进房间,照出床边的身影轮廓。
严琅坐在那里,墨黑色的衣领衬得他下颌线条极为冷硬,没有任何弧度的嘴角隐隐透着寒意。
他的手指正搭在莫寂的胯骨上。
令人窒息的安静,空气里所有的细小微尘仿佛都跟着莫寂的呼吸停止了游动。
僵持了半分钟,莫寂终于心态崩溃。
他松开严琅的手腕,战栗着主动解开了睡衣的纽扣,撩起衣摆给对方检查。
大概是他的乖顺讨好到了严琅,没等进行到褪下裤子的步骤,严琅收回了手,缓缓站起身,“下来吃饭。”
僵直的脊背一寸寸松弛下来,手腕无力地垂在被子上,莫寂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凌乱的睡衣。
真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