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大白天,那些兵撸子都去训练去了,他跟着凌弘靖回了营帐,大约是太过高兴,一向谨慎的凌弘靖竟然没有发现他在後面跟随,这让他更加好奇到底是发生了什麽事。
凌弘靖一心想要要去西北杀敌,为长姐一雪前耻,迅速的收拾着自己的衣物,没有注意有人进了他的营帐。自从齐佳彦对他有了无耻想法之後,他便搬出来自己住了,按照他的职级早可以搬出来单独住,可是想着军中物资紧张,又看齐家那小子总是挨揍,一时心软可怜他,可是没想到那小子如此不要脸。
“宏二,你要去哪?”大约是叫习惯了,宏二叫的是愈发顺口。
“你怎麽在这?滚出去?”
齐佳彦看他收拾东西,不问出他的去向,哪里肯离开?
“那你告诉我你去哪?”
凌弘靖懒得搭理他,看见他就烦,便一脚将他踹了出去。本还想着那家夥会继续纠缠,可能是还有些大少爷的尊严吧,没有再不要脸的闯进来。
可是当他收拾好包袱去向大将军告别,却发现齐佳彦那家夥跪在里面,正哭的一把鼻子一把泪。
“宏二,你终于来了,这混账非要跟你回临安,你顺路把他带回去吧,留他在这里净浪费我的军粮。”戚树成最烦京城扔过来的这些二世祖,都是高门贵少,犯了错是可酌情大骂,可是上阵杀敌的胆子是一点也没有。
不敢上阵杀敌的士兵养着可不是浪费军粮吗?
还有这个齐佳彦,更是二世祖的祖宗,来了不过半年,大小的祸事闯了个遍。被他揍过,也被那些老兵揍过,可仍是死活不改,他都担心再这样下去,这二世祖会被人打死他大营里,还好後来他被二皇子给制服了,这半年还算听话。
如今二皇子要走了,他也非要哭着喊着跟着走,这样一个动不动就哭爹喊娘的惹祸精,走了他戚树成求之不得,立即放人。
可是凌弘靖却不愿意与他同路,扔下一句不愿意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他赶快给齐家二世祖使了个眼色,让他赶快跟上去。
齐佳彦虽混账但也有眼色,忙抹干净他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眼泪跟上去,怕凌弘靖走远,包袱都没有收拾便跟了上去。
凌弘靖归心似箭,一路是策马扬鞭,纵马疾驰,齐佳彦好歹马术尚可,终于在天黑之前跟上了,并与他下榻同一家驿站。没想到凌弘靖对他视而不见,他什麽都没带,跑了一天浑身都湿透了,这破驿站其他人他不认识,只能去找他借衣服。
凌弘靖以防万一,早就上了门,听到他来借衣服,直接说不借。
“宏二,你若是不借给我,那我一会洗完澡,就光溜溜的站在你门前。”
凌弘靖累了一天,不愿与他周旋,无奈之下扔了一件不要的衣服给了他,开门後甚是厌恶的扫了那混账一眼,“只这一件,不用还了。”
齐佳彦见好就收,接过衣服回房间洗漱,又把自己换下的衣服洗干净。凌弘靖那臭脾气他多少了解一些,说不借那就是不借,他可不想明日没有衣服可换。
换好衣服後,他就抱了被子来凌弘靖门口打地铺,赶了一天路,他甚是疲惫,担心明天起不来,便先来堵住凌靖的门。以凌弘靖的臭脾气,明日定是早早就醒了,也根本就不会叫他一起。
门口一番动静,只要不是聋子都能听见,对于齐佳彦那点打算,凌弘靖一清二楚,能会给他的只有冷笑一声。这个傻子睡着了就跟死猪一样,他准备睡两个时辰就走,那时他就算踩着齐佳彦的身体出门,齐佳彦也不会醒。
驿站都是南来北往的官差,也没个时辰,夥计看住上房的官兵丑时就要啓程,忙上前去搭话。
“官差大哥,您现在就要走啊?您门口的小哥儿还没起呢?”正睡的鼾声如雷。
凌弘靖准备往马厩走,挑一匹壮实的马儿,他的这种赶路方式,每到一个驿站都需要换马。
对着追上前的驿站夥计,回话就有些敷衍:“不用管他,我们不同路。”
夥计哎呦一声,感叹那小哥算的真准,昨晚上那小哥下来给了他点碎银子,问他借些笔墨。好处虽然不多但好在他托付的也不是麻烦事,说若是与他同行的大哥走的时候不叫他,而他还没有醒,就让他将书信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