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哄睡後,裴柔丽去了书房,同去的还有秋晨和秋灵,秋晨又把事情讲了一遍,与凌淑锦所说并没有太多出入。
“以後公主出门,我若是不在,你们二人都要跟着。另外,我也会去找程应允,让他给公主府增派侍卫,以後我们都要万分小心,保护公主安全。”
秋灵眉头紧皱着,她知道一切不一样了,“裴掌柜说的对,以前公主不争不抢,也没有人盯着她,但是慢慢的,我们会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
三人正商议着公主府要如何增加防卫,门房却说言家二公子来了,裴柔里的脸色立即就不好了。
言清江一听说凌淑锦回来了,就按耐不住想来见她。
半年前在郊外行宫,他点破自己的心思,凌淑锦将他赶了出去,没想到没几日,人就去了复春城。他现在在吏部当差,没有任命,不得离京,就没有办法去复春城找她。
秋灵将人请到见客的正厅,裴柔丽在那里等着。
言清江没看到凌淑锦,倒是这头发梳成男子发髻的女子,有点面熟。
“你是?”
“公主近侍,裴柔丽。”
裴柔丽冷着脸吩咐人上茶,自己坐在椅子上,也不招呼言清江落座。
“你就是裴家那长在西北的女儿?”
言清江双手抱臂,斜眼打量着坐上的女子,不过只是一个侍卫,傲气什麽?
“不知言大人来公主府有何贵干?”
“当然是来见公主。”
“言大人是男子,且是已逝驸马的内弟,来公主府,不合适吧?”
言清江冷笑一声,压着怒气问道:“敢问裴侍卫,哪里不合适?”
裴柔丽站起,走到离言清江五步远的地方停下,冷笑一声。说道:“八年前,公主与言驸马成婚,令慈嫌弃公主是二嫁之身,在言府的时候,仗着公主好脾气,对公主冷嘲热讽。言驸马不忍心公主受辱,带公主搬回了长乐坊,令慈又在外谩骂公主是狐狸精,教她儿子不孝,言驸马死後,令慈更是几次三番来公主府闹事,说公主克死了婚前就已重病的言驸马,让公主受尽世人议论。”
“你说这些是什麽意思?”
言清江不想听这些往事,出*言打断。
“不是言大人问我你为什麽不适合来公主府吗?我在告诉言大人,光是令慈频频作妖也就算了,公主为了皇室和言家的脸面,一一都忍下了。可是言大人,你出身高门,饱读诗书,也是非不分,公主被罚感念寺时,皇上有意借着卢皇後祭日将人放出,你却从中阻挠,害得公主差点在感念寺出家。”
“我那是……”
“你别妄言狡辩,你就是为了一己私欲,想要把天道对你哥哥的不公都发泄在公主身上,可你又算是什麽东西?”
“你放肆!”
言清江气的脸色通红,握着拳头朝着裴柔丽挥去,裴柔丽躲都不躲,只眼神讥讽的看着他。
那拳头生生停在了半空中。
“你到底是谁?”
“我是公主的近身侍卫,裴柔丽。”
“不,我见过你,我肯定见过你。”
“你走吧,公主见你一次,便会想起你言家曾在她身上做过的恶心事,无异于再伤害她一次,你以後不要再来了,秋晨,送客!”
裴柔丽说完,转身就走,言清江欲跟上去,却被秋晨拦住了。
秋晨的脸色是一样的冷,公主府没有人不恨言家除了驸马以外的人,只是以往公主护着,她们不好动手。
“走吧,言大人,别闹的太难看。”
意思就是你不走我就要揍你。
言清江想着推开秋晨,却发现他根本推不动,她也是会武的。
秋灵一看他竟然敢推妹妹,上前一脚把他踹倒,出手之快,根本没有给言清江反应的时间。
“还不快滚!”
最後言清江就被公主府的侍卫拖了出去,他想大喊,却被人堵住了嘴,想要反抗,身手却抵不过公主府的侍卫,甚至连公主身边的两个侍女都打不过。
秋灵姐妹看着被扫地出门的言家二公子,相视一笑。
“姐姐,我们以後是不是不用再忍气吞声了。”
“是的,裴掌柜不一样了,公主也不一样了。以後,我们不再是守城的人,而是挥刀进攻的人。”
凌淑锦心里有事,睡觉浅,没一会儿就醒了,醒来後屋子里没有人。喊了人只有一个小丫头过来,说裴侍卫和秋灵他们都去了前院正厅,有客人来访。
她简单收拾下去了前厅,还没走进就听到是言清江的声音,而裴柔丽在言辞犀利的臭骂他。
驻足听了一会儿,看裴柔丽没有吃亏,也就没有上前,在临近的亭子里等她回来。
裴柔丽拐过青石砖垒成的隔墙,就看到在亭子里闲坐的凌淑锦。
离这麽近,言清江嗓门那麽大,估计她什麽都听到了。不经禀告就做了越矩的事,凌淑锦还特别袒护言家人,裴柔丽一时有些心虚,踌躇着不敢上前。
“你站那做什麽?过来啊?”
裴柔丽捏着步子走过去,凌淑锦面无表情的让身边的小丫头退下去,裴柔丽腿一软就想跪下,可是想想终于出口恶气,倒也觉得被罚跪了也不亏。
这样想着,她便扑腾一声跪下了。
刚送人回来的秋灵姐妹,看到这幅场景,忙退的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