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狰眼疾手快握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已舀起一勺汤,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才递到他嘴边:“慢些,刚炖好的,烫。”
鸡汤滑入喉咙,带着野蘑菇的鲜与鸡肉的醇,暖意从胃里一路漫到心口,风无行含着勺子眨了眨眼,看向樊狰。
樊狰微顿:“怎麽?”
风无行桃花眼笑意盈盈,“我徒弟手艺不错。”
樊狰耳朵尖微红,端起碗白米饭,有一口没一口的夹着吃,目光时不时落在对面男人身上,像是在配饭。
整桌汤菜很快被他师尊这条大馋虫横扫一空。
“嗝!”
风无行打了个饱嗝,声音带着点软绵,“樊狰,你可真正长本事了啊,你做饭比……绝对比解归来家的好吃多了。”
樊狰盯着被他吃光的醉虾盘子,“这就醉了?”
“没醉。”风无行双手揉揉脸,“就是很开心……”
他轻声喟叹:“自从你离开长和殿,我就再也没有以前那麽开心,後来。。。。。。。。我又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嗝,算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
风无行揉着脸的手忽然被人用力攥紧在手心。
“对不起。”那人走到他身旁,半蹲下身体,将他轻轻抱住,“我不该离开你。”
风无行从对方身上淡淡的桃花香味当中嗅到一些烟火气息,道心刹那竟生出些许动摇。
他犹豫着擡手拍了拍樊狰的背,声音糯得像浸了酒虾子:“说什麽对不起,你又没做错什麽。”话音陡然一转,带着几分俏皮,“就是啊……。我的那本《霸道法师爱上风师》是不是你拿走的?”
樊狰身体一僵,表情忽而沉了下来,手指勾起风无行的下巴,“这麽多年,还惦记那本书?”
“哈哈哈哈……”风无行从对方怀里挣扎出来,失声大笑,拍桌道:“就知道是你,我就知道是你,臭小子,醋劲贼大……”
“你………”樊狰盯着他笑弯了的眉眼,这麽多年过去,从来没有问过他,如今是该好好问问。
“你是不是……。”
“你不会是想问我喜不喜欢秃驴吧?”风无行“哈哈”笑得更乐,“你师尊我不过是需要点成人的精神娱乐罢了,你是男人,怎麽会不懂?”
“为什麽是他?”樊狰咬牙,他就是不服气这点。
一个光头的秃驴,居然比自己更入他眼。
风无行止住笑,定定看着樊狰,带着丝委屈和自嘲:“我总不能在自己的床头放一本《冷酷傲娇徒弟爱上师尊》吧?”
樊狰瑞凤眸骤然泛起一层深浓的幽深。
舱内落针可闻。
风无行轻咳一声,低低地抱怨:“你个小没良心的,在荒北诈死欺负你师尊我,害我为你难过,还让我被那和尚抓走折磨。”
樊狰握住他的手,急声开口:“那时看你难过,我恨不得立刻从乱石堆里爬出来,可一想到你身上的舍利佛印很快就会把你炼化……。对不起,除此之外,我想不出来化解你身上舍利佛的方法,是徒儿没用!都是徒儿的错,对不起。”
听他一遍一遍的道歉,风无行的心像是被什麽东西揪了一下,伸手拍了拍他的背,“算了,我也不是什麽好人,让你难过不止一回,有来有往,才显得我们师徒情感深厚。”
大抵他是醉得厉害了,樊狰凝眸看着他发散的眸光,突然将这个人用力抱紧,紧得像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周遭的餐桌消失,两人身下是张柔软雪白的兽皮毯。
此时此刻,两个人都能感受到彼此越来越快的心跳,风无行忽然被一股悲伤浸染,但他很快就压了下去。
“其实我一直在。”樊狰低头,鼻尖温柔的蹭过他的发顶,“那和尚如果敢做什麽伤害师尊的事,我必取他狗命。”
风无行捏了捏他的後背算作是安慰。
樊狰却像是收到某种暗示,微松开他,手掌托起他的後脑勺,没有一刻停顿,一个深浓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气势落在他的双唇。
时间一长,风无行有些呼吸不畅,却没有一丝抗拒,放任他肆虐,满脸红潮,仿佛变成了刚才桌上那只煮熟的虾子,香甜醉人。
樊狰放开与他的舌头纠缠,双唇一路往下,掠过颈侧,喉结,落在他的锁骨上,留下一串暧昧的红痕。
当那双带着薄茧的手掌抚过风无行的脊背,风无行的身体激起战栗,热意下涌。
风无行低吟一声,指尖揪住他的头发,““樊小狗,你别弄痛我……”
樊狰擡头,眼底的欲望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却依旧克制着:“师尊,我……”
“闭嘴。”风无行低头主动跨上他的大腿。
桃花瓣簌簌落下,及时掩盖住两道抵死纠缠的身影。
樊狰情到深处,忽而感觉一缕灵力游走经脉,潜入他的元窍。
他却浑不在意。
那是一种很神奇的体验,风无行感觉到自己进入了另外一方天地,跳跃的权柄之火就在那里,赤红中夹杂着黑芒,每一次跳动都与樊狰的生命节律完美契合。
他立即尝试操控着灵力如蛇般缓缓缠绕上去,小心翼翼地剥离。
樊狰动作一顿,低头看了怀来人一眼,旋即加快了节奏。
风无行在破碎的呻-吟里,将那缕权柄之火化作一点光,纳入自己的气海内,极其艰难的完成了这一场冷酷的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