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没够着。
&esp;&esp;陆聿宁沉默了一瞬,竖着耳朵瞄了瞄门把手的高度,再往后退了几步,深吸了一口气,再次俯冲而来
&esp;&esp;啪嗒!
&esp;&esp;两只爪子精准地挂在了门把手上,可惜身体没有忍住,整只猫像个晾衣架子一样荡了两下,扑通一声摔了下来。
&esp;&esp;操!
&esp;&esp;他翻了个身,恼羞成怒地胡乱抓了两把地毯,想死得不止一点。
&esp;&esp;然后又缓缓转过头,警惕地往地下室的方向瞄了一眼。
&esp;&esp;好在,裴砚还在楼下,没有发现他这一连串的愚蠢操作。
&esp;&esp;陆聿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esp;&esp;还是得想个别的办法。
&esp;&esp;可他刚把头转回来,眼神扫过玄关旁边的一面穿衣镜
&esp;&esp;下一秒,他整只猫都愣住了。
&esp;&esp;镜子里,一只白绒绒的狮子猫正一脸纠结地蹲坐着,漂亮的鸳鸯眼中满是清澈的愚蠢。
&esp;&esp;这张脸
&esp;&esp;这副模样
&esp;&esp;为什么这么眼熟?
&esp;&esp;陆聿宁怔怔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起了昨天晚上莫名其妙地把自己咬了一口的那只猫,它也是这般的大小,这般的模样。
&esp;&esp;他的脑海里甚至还出现了一些更加久远的记忆。
&esp;&esp;雪饼?他呢喃出声,猫尾不受控制地在地板上做清扫运动。
&esp;&esp;高中时,他给那只狮子猫起了个大名,因为第一次见它时它生得烟熏火燎、灰头土脸,但偏偏又能号令一众猫小弟,所以陆聿宁喊了它好一段时间的丐帮帮主。
&esp;&esp;后来觉得这个名字太过中二,他才给那只猫起了一个小名。
&esp;&esp;所有的疑惑在空气中化成了一声声柔软的喵呜,陆聿宁疑惑地盯着镜子里的倒影,不解地想:裴砚为什么也给自己的猫取名雪饼?
&esp;&esp;以及,裴砚又是从哪里找到这么像的一只猫?
&esp;&esp;难不成他这浓眉大眼的臭小子也跟多利一样是个学人精?
&esp;&esp;镜子里的狮子猫脸上露出了愁云惨淡的神色,按在地毯上的猫爪子挠得更加起劲。
&esp;&esp;直到一声门铃响在耳边炸开,陆聿宁被吓了一跳,猛地一蹦,差点就要撞上镜子。
&esp;&esp;这么一大早的,姓裴的客人还挺多。
&esp;&esp;冷静下来后,陆聿宁戏谑地想。
&esp;&esp;闻声赶来的裴砚开了门,陆聿宁也没来得及看清来人的脸,只知道面前敞开的大门给了自己逃离的绝佳机会。
&esp;&esp;他兴奋地甩了甩尾巴,想都没想地就要往外冲。
&esp;&esp;又想跑去哪儿?裴砚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esp;&esp;陆聿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拎着后颈抱了起来。
&esp;&esp;运动后的alpha信息素浓烈得惊人,带着汗水蒸腾后的热意,但好像因为着急上来见人,又随意喷了点阻隔剂,淡淡的薄荷香混在热度里,让人有种被烈风裹挟的错觉。
&esp;&esp;陆聿宁平白打了好几个喷嚏,脑袋都有些发晕。
&esp;&esp;灼热的体温透过毛发渗进皮肤,紧紧地贴着他的胸口和后背。裴砚的手掌宽大,指节微微弯曲,稳稳地扣住了陆聿宁的腰腹,手掌上有薄茧,粗糙的触感每分每秒都在嚣张地宣告它的存在。
&esp;&esp;陆聿宁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可这点微弱的力道在裴砚这根本无关痛痒。
&esp;&esp;东西都在,谢谢。裴砚手上的力道收紧了一些,但面上还是彬彬有礼地对门外的人说道,我的猫比较调皮,刚刚大概是想趁机跑出去玩,没吓到你吧?
&esp;&esp;门口的送货员笑道:没有麻烦先生给个好评。
&esp;&esp;裴砚应了一声,关上了门。
&esp;&esp;这大概是陆聿宁最接近自由的一刻。
&esp;&esp;可他被裴砚死死地抓在手心里,不论怎么奋力挣扎都逃不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外面的风景越来越小,最后连一丝缝隙都没有留下。
&esp;&esp;门锁落下的那一刻,陆聿宁彻底地心如死灰。
&esp;&esp;他能听见门外送货员远去的脚步声,听见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响,甚至能想象到外面新鲜自由的空气,可惜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了。
&esp;&esp;因为他现在,只能被这只该死的alpha扣在掌心里。
&esp;&esp;陆聿宁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眼角微微湿润,猫耳朵还耷拉了一点。
&esp;&esp;他果然是天生就和裴砚不对付。
&esp;&esp;我买了三文鱼,还有一些罗氏虾。却听裴砚不咸不淡地说道,你想吃哪一种?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