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市场调研
江文霖尚不知将军府磨刀霍霍准备休夫。反抗阿春大人无果後,只能灰溜溜地滚回书房。
如今他是没什麽得闲功夫了。除了给几个小学生开蒙外,还要筹谋新建学堂和推广啤酒的事,现今又被娇少爷拧着耳朵送到桌案前。
一连几天,连身上的青衫都散发着淡淡的班味。
娇少爷心心念念让他考状元,状元是不可能的。虽忘了书中後半段剧情,但还记得原着里郑阿春的身死之地是在皇宫。
京城是不会回的,皇宫更是打死都不能进。
混个二甲进士,既不用金銮殿面圣,又能参加吏部选官,届时回枣阳来接任县令,再把郑阿春的父母也接过来养老,岂不美哉?
白县令尚且不知,自己还在任便被惦记起告老之事来。
书页沙沙作响,江文霖圈住几道必考题,思绪早已神游天外。
雕花门外,透过素白的窗纸,清俊文雅的公子端坐桌案,广袖垂落丶手不释卷,颇有几分寒窗苦读的架势。
郑阿春垫着脚扒着窗框,小小地发了一会花痴,这才轻移脚步。一旁的灵云忙用浆糊糊住那个窟窿。
“夫郎。”
“嘘!”郑阿春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灵云退到墙外,这才松一口气:“好险,差点被发现!”
“灵云,你怎麽突然叫我,官人可是要考状元的,不能打扰他读书!”要是让江文霖知道自己偷窥他读书多没面子!
他只是过来监督他学习,才不是欣赏他的美色!
灵云也压着嗓子用气音道:“夫郎,你的簪子有声音!”
他指了指郑阿春的头顶,金色簪子缀着几颗南红珠子,一路走来,身上的玉饰环佩叮当作响,活似个行走的风铃。
灵云早就想提醒他了,郑阿春狐疑地看看院子,见无人出来,这才把簪子摘下来放在怀里。
看到江文霖这麽沉浸式读书,郑阿春连脚步都变得雀跃起来。
“灵云,我们给官人准备些吃食,一会再给他送过来。”
*
书房里,江文霖捧着书册来到窗前。薄薄的窗纸上被糊出一个小小的凸起。
这不走心的掩饰,灵云做事越来越像娇少爷般不拘小节了。
江文霖感叹着,抚平新糊的窗纸,又把椅子调转方向——也省得娇少爷每天仅着这一面墙祸害。
他坐在书房思忖着,备考需得精研时文。时下文坛分为南北两派,北方以杨大儒为首的学子们追求写出质朴的古文,讲究“言必近真”丶“不尚雕彩”,南方学子们则讲究“文表华丽”丶章雕句琢。
江文霖边背杨大儒的文章,边总结古文学派的套路,常用字丶惯用句拿小本本记下来,每日进行睡前仿写,改成小诗丶再改成散文……古代版的富兰克林写作法你值得拥有。
後院的小花园半月前被崔婶种下些葱苗和韭菜,如今长得盈盈喜人。
郑阿春踩着泥地拔了两只,比起他刚来枣阳时,一到下雨天的无处下脚,他现在甚至能跟着郑阿冬出去踩水坑。
“夫郎,你怎麽来了,这里油烟味重,当心烧了你的衣服。”
崔婶正在厨房里忙活,十分想不通夫郎怎麽也开始学起了官人,要来这厨房里添乱。
“我想给江文霖做点吃食,有什麽简单的吗?没有油烟又不会切菜的那种?”
崔婶闻言抽了抽嘴角:“那您下个面条吧,面条我已经切好了,放入锅里就行。”
“再加个鸡蛋,撒点葱花,放点盐就做好了。”
郑阿春依言照作,觉得也不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