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显然习惯了。
唯有天墉微微拧眉,深邃的眸子看了看君枕弦的方向,又仔细回忆了赵佛华方才的话。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默默与君枕弦比了比。
然后陷入了沉思。
没坐一会儿,三人很快各自走了,各回各峰。
天虞这阵子一直在观察防守结界,归鸿还是老本行,炼丹救人,而赵佛华在各地奔波。
天墉……
天墉似乎很忙,又不知道在忙什么,不见人影。
若非这次天虞唤他过来,恐怕还见不到人,自从道心破碎后,这是第一次指派任务给他。
天虞目光久久落在窗外,不似方才那般轻松。
一切仍未结束。
看似平静,却仿佛平静的前夕,水面下波涛汹涌,暗处那双无主的眼睛,随时扑上来。
挑起这一切恩怨的罪魁祸究竟是谁?
“我又该如何做呢?”
被动,他们太过被动了。
只是无计可施,天虞靠在椅背上,拇指指腹压在茶杯上,轻轻敲了敲,隐约有了戾气。
偏偏他们什么也不知道。
这种情况真是让人烦透了,她轻啧了一声。
趁着天色,公仪济慢悠悠的回到了金陵城。
屋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少年迈着步子,白色带绑在脑后,随着风高高扬起。
“爹,娘。”
正在桌上吃饭的公仪裴和谭烬微两人一愣。
他们不约而同抬头,看向门口站着的公仪济,放下筷子,“你这小子怎么突然回来了?”
“…………”
少年扬唇一笑,“想回就回了,你们不让?”
“臭小子,说的什么话。”
公仪裴笑骂一声,抬手招呼这人过去,命人加了几道菜,添了饭,“过来一起吃点饭。”
“好。”
公仪济眉眼弯了弯,一屁股坐下去,埋头干饭。
只是手上动作有些僵硬。
谭烬微支着脑袋,直勾勾的盯着自家儿子看。
这是缓回来了?
看上去比刚醒来那会好多了,少年那时半死不活,眼里如同一潭死水,麻木没有情绪。
“阿济,你是猪吗?”
“?”
公仪济一口饭差点喷出来,他抬头,幽幽看向她。
“娘,你是我亲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