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来的那么快、那么不可置信,白靳澜久久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垂着头,看向手机。
背影落寞。
屏幕上明晃晃的映着白靳澜吃惊、错愕的表情。
因为他没想到,密码竟然真的是他的生日。
答案明明就在眼前,可他却被困住了,就像当时认清自己的内心一样,明明他喜欢夏一,却偏偏要糊弄自己是出于什么该死的占有欲。
白靳澜忽地笑了,眼眶通红。
……
白靳澜联系阿迪去找录音笔,半夜的时候,阿迪回来,他看着老板憔悴的面容,心里既觉得对方活该,又不免跟着上火。
自作孽不可活这几个字在白靳澜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阿迪走上前,伸出手掌,手心里安静地躺着一条红绳,白靳澜慢慢抬起头,他一看到这条红绳时,神色一变,立马认出这条红绳的来历。
“你从哪儿捡到的?”白靳澜一把抢过红绳,失态地看着对方。
“和录音笔裹在一起,白总,录音笔我交给警方了,外加上你提供的其他证据,这一次严总可是凶多吉少。”
阿迪当然知道白靳澜为了扳倒严总花了多少时间、精力、金钱,就连阿迪都不知道白靳澜到底是从哪里搜集到这些证据。
这一次,严总再想翻身,可就困难了。
若不是夏一出了这次事故,或许白靳澜不会下死手,可惜了,严总是真切地戳到白靳澜的心尖儿上,想活都难。
阿迪看着白靳澜失神的样子,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勇气,他大着胆子问道:“白总,这条红绳,对于夏一来说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白靳澜似乎没听到他说什么,只是垂头看着这条红绳,像一尊石像一般,一动不动。
阿迪升起的勇气忽然散了,他正要继续报告严叔那边的事情,白靳澜终于说话了——
“这条红绳是当时在翠屏山的寺庙前,我送给他的,这条红绳其实压根就不是寺庙里卖的绳,我当时气恼他为了小男朋友把我自己丢下,就故意在山下买了两条红绳,想恶心他男朋友,还骗他说……”
白靳澜的声音忽然哽咽住了,他的喉结滚动一下,很快地笑了一声,那声音像是气音一般微弱,半晌后,他才终于继续道:“还骗他说,那是我在庙里买的,其实……根本就不是,我总是骗他。”
“我骗了他很多次,他永远都是那么心软的一个人,我总说他心狠、不懂爱,其实真正不懂爱的人是我,当我意识到他会牵动我的喜怒哀乐时,我的第一个念头是恐惧,我不可以有软肋,所以我费尽心思抓紧他,只要看着他、捏紧他,我就没有软肋了,我错了,我错的太彻底,我……”
白靳澜低声呢喃着,与其说是在对阿迪说话,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
阿迪于心不忍地看着他,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就连白靳澜这样薄情寡义的人都栽了。
他叹了口气,决定不去拿严总的事烦他,他放轻动作转过身,朝着外面走去,给白靳澜留够疗伤的时间。
白靳澜第一次找到黄伊松,是为了帮夏一洗清罪名。
听清楚白靳澜的来意后,黄伊松怔怔地看了他半晌,只问了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你和夏一是情侣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