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城的夜沉得像化不开的墨,喧嚣了整日的古城终于敛了声息。
沱江水面铺着层碎银似的月光,倒映着吊脚楼窗棂漏出的零星灯火,雾气从江面袅袅升起,将岸边石阶润得泛着水光。
沈玄月站在渡口,望着江面上摇曳的渔火,指尖草木清气在潮湿空气中轻轻浮动,与江雾缠缠绕绕。
连续两次寻觅无果,孤灯诀的滞涩感愈沉重,像心口压着块浸了水的寒石。
艾薇的浮夸欢愉、苏蔓的阴郁孤独,都未能叩开他体内沉寂的本源精气。
西南方向的牵引依旧清晰,可他却像迷失在雾中的旅人,看不清前路。
或许该换种方式寻找?
他望着蜿蜒的沱江,决定顺着这古城的脉络,往更深的暗处探探。
“要渡江吗?”
温婉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带着水汽的清润,像山涧泉水滴落在青石上。
沈玄月回头,渡口旁泊着艘乌篷船,船头立着位穿蓝布衫的女子。
她身形娇小,身高不过,有着一张南方女子特有的小巧精致的脸庞,眉眼弯弯如新月,鼻梁秀气,唇瓣饱满,透着江南水乡的柔婉。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胸前惊人的弧度,d杯的饱满在宽松的蓝布衫下依然清晰可见,与娇小的身材形成强烈反差,仿佛一朵在矮枝上努力绽放的丰腴花苞。
她梳着简单髻,鬓边别着朵雪白水绒花,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碧绿色光晕,像浸在江水中的暖玉,透着温润灵气。
这便是柳娘,古城里最特别的渡船人,只在深夜载客。
“嗯,随便走走。”
沈玄月踏上船头,木板出轻微吱呀声,像时光的低语。
柳娘轻轻摇起橹,船桨划破水面,激起圈圈涟漪,水声潺潺如私语。
“这时候渡江的客人不多,”
她声音轻得像羽毛,和水声融在一起,
“先生是来寻人的?”
“算是吧。”
沈玄月坐在船尾,望着岸边渐退的灯火,
“听说沱江夜里的风景不同。”
“夜里的江,藏着好多故事呢。”
柳娘回眸一笑,小巧的脸庞在月光下更显精致,眼底盛着江水的波光,
“先生不是本地人吧?身上的气息……很干净,像山里的草木,带着露水的清。”
沈玄月微微挑眉。
这女子竟能感知他的气息?
他凝神细看,柳娘心口的碧绿色光晕比艾薇、苏蔓的都纯净,带着江水特有的流动感,没有浮夸躁动,也没有阴郁沉郁,像一汪清澈溪流缓缓淌过心田。
这心漪灵力里,藏着一丝不属于人类的灵动。
船行至江心,雾气更浓了。
柳娘停下船桨,从舱里端出壶热茶:
“尝尝?自家晒的金银花,解乏。”
茶杯递来时,她娇小的身影微微前倾,胸前的饱满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指尖不经意擦过他手背,带着微凉湿意,像水藻轻轻拂过皮肤,痒得人心尖一颤。
沈玄月接过茶杯,温热触感顺着指尖蔓延。
茶水入口清甜,带着水汽滋润,滑过喉咙时,竟让他体内凝滞的灵力微微松动。
“你的茶……很好。”
“常年在江上,懂些草木性子。”
柳娘挨着他坐下,娇小的身躯只到他肩头,船身轻轻晃动,两人肩膀偶尔相触,带着微妙暖意。
她望着江面雾气,轻声道:
“先生看起来心事很重,像这江雾一样,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