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这麽小,爪子都没长硬呢。”花不落笑着说,任由团团圆在他手心里折腾。
给团团圆洗澡时,小家夥起初还有点害怕,在水里扑腾着,发出细弱的叫声。花不落耐着性子,轻轻抚摸着它的背,柔声哄着:“团团圆乖,洗干净了才好看。”
段璟寒则拿着布,小心翼翼地给它擦拭,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麽稀世珍宝。洗干净的团团圆露出了原本的毛色,竟是只雪白的小猫,只是头顶有一小撮灰毛,像不小心沾了点墨,显得格外俏皮。
吹干毛後,团团圆变成了一团蓬松的白球,蓝眼睛在灯光下亮闪闪的,往花不落怀里一钻,很快就打起了小呼噜。
“你看它多会享受。”段璟寒坐在花不落身边,看着他怀里的小猫,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醋意。
花不落笑着把团团圆往他怀里塞:“给你抱抱。”
段璟寒有些僵硬地接过,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把它弄醒了。团团圆在他怀里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呼呼大睡。他低头看着怀里温热的小毛球,又看了看花不落含笑的眼睛,忽然觉得心里被填得满满的。
夜里,花不落把竹篮放在床边,团团圆睡得正香,小鼻子一抽一抽的。花不落趴在床边,看了好一会儿,才被段璟寒拉回床上。
“看了这麽久,还没看够?”段璟寒从身後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发顶。
“它太可爱了。”花不落的声音带着点困意,“以後我们就有团团圆作伴了。”
“嗯。”段璟寒应了声,手指轻轻划过他的手臂,“以後我们还要养很多东西,养只狗陪团团圆玩,养几盆你喜欢的兰花,再在院子里种满桃树……”
花不落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好啊。”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床边的竹篮上,团团圆翻了个身,发出一声梦呓般的轻喵。屋里很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和小猫均匀的呼噜声,像首温柔的催眠曲。
花不落渐渐睡着了,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段璟寒睁着眼睛,看着他的睡颜,又看了看竹篮里的团团圆,忽然觉得,这大概就是他梦寐以求的生活——有他爱的人,有一只调皮的小猫,有一个充满烟火气的家,不必再背负天命,不必再面对朝堂,只做个普普通通的段璟寒,守着他的阿落,守着这简简单单的幸福。
第二天清晨,花不落是被团团圆的叫声吵醒的。小家夥大概是饿了,在竹篮里来回踱着步,细弱的叫声在安静的屋里格外清晰。
他刚坐起身,团团圆就朝他伸出了爪子,蓝眼睛亮晶晶的,像在撒娇。花不落笑着把它抱起来,在它头顶亲了亲:“团团圆饿啦?”
段璟寒也醒了,看着他们互动,眼底带着刚睡醒的慵懒:“我去弄点牛奶。”
等段璟寒端着牛奶回来时,却见花不落正教团团圆“作揖”,拿着根小鱼干在它面前晃,嘴里还念叨着:“团团圆,像这样,擡爪子……”
团团圆歪着脑袋,似乎没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盯着小鱼干,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段璟寒笑着走过去,把牛奶放在桌上:“别为难它了,它还小呢。”
花不落撇撇嘴,把小鱼干递给团团圆,看着它狼吞虎咽的样子,又忍不住笑了。
吃过早饭,花不落抱着团团圆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阳光暖洋洋的,照得人很舒服。团团圆在他怀里打了个哈欠,蜷成一团,又开始睡觉。
段璟寒则在一旁修枝剪叶,把桃树上多馀的枝条剪掉。他的动作不算熟练,偶尔还会剪错地方,惹得花不落一阵嘲笑。
“太子殿下,你这手艺可真不怎麽样。”花不落抱着团团圆,笑得开怀。
段璟寒放下剪刀,走到他面前,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那皇後娘娘来教我?”
“我才不教你。”花不落把头扭到一边,却被他捏住下巴,强迫着转过头来。
“那我就只能用别的方法求赐教了。”段璟寒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阳光透过桃花的缝隙,落在两人身上,带着淡淡的花香。怀里的团团圆被惊醒了,不满地叫了一声,却很快又在温暖的怀抱里睡了过去。
江南的日子,就像这缓缓流淌的河水,平静而温柔。江南的春光里,把每一天都过得像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