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翎心脏又酸又疼,他擡起手背顺了顺邢禹蜿蜒的脊背紧紧回抱,“我是你的,你想怎麽做都可以。”
邢禹松开手,捏住他的下巴吻过去。
邢禹看着冷淡,但他的吻是汹涌的丶掠夺的,有很强的占有欲与控制欲。
哪怕是年少躁动时,也是占据绝对的主导,楚北翎每次和他刚,都会被邢禹精准拿捏,最後放弃,任其摆弄。
直到他喘不过气,浑身憋得爆红,软成一滩水,邢禹才好心放过他。
这一次不同,邢禹吻得温柔又虔诚,带着取悦他的意味。
这样的吻,楚北翎更受不了,眼尾丶唇瓣丶耳根丶脖子全是他的气息,像羽毛瘙痒过他的皮肤,又很快离开,弄得他心痒难耐,肾上腺素暴涨。
如果不是此时此刻门铃响起来,只怕他们这会儿已经滚到沙发或者床上去了。
楚北翎不悦地蹙了蹙眉,邢禹见他这样淡笑,轻轻揉了揉他的天鹅颈松开:“我去看看。”
楚北翎憋着一口应道:“嗯。”
不管门外是谁,他都有种大卸十八块,丢到西湖里喂鱼的冲动。
冷静,冷静,别做法外狂徒,别做法外狂徒。
卧室里他的手机一直在响,路过玄关时,楚北翎没忍住瞄了眼,被邢禹完全挡住站在门外的人,看不见,但听声音像个男人。
楚北翎忍着没有走过去,和隔空邢禹对视一眼,头也不回直接踏进卧室。
是小茄子打来的,楚北翎接起。
小茄子:“哥哥,新年快乐。”
楚北翎笑着回应:“小茄子,新年快乐。”
小茄子说:“哥哥,你和妈妈怎麽了,她到现在还在生气。”
楚北翎直言:“我们吵架了,你哄哄妈妈,让她少生气。”
小茄子说:“好的呀,我会哄哄妈妈让她少生气,可哥哥,你也要快点回来,我和妈妈都很想你。”
“我也很想你,小茄子……”
停顿的功夫,电话那头小茄子甜糯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哥哥,我在。”
楚北翎吸了一口气,暂时不打算将自己不再回新加坡的事告诉小茄子,现在说,她一定会哭。
新年第一天,楚北翎不想让小茄子哭。
简单和小茄子聊了几句,楚北翎收线,转而给菲佣发消息,让她给黎书映煮清凉降火的茶,让她少生气,照顾好黎书映。
出来时,餐桌上多了一堆蔓越莓贝果,楚北翎拎起来:“刚那人送过来的?”
邢禹转身:“嗯,说昨晚做了不少,就分了些给我。”
楚北翎阴着一张脸:“怎麽认识的,人家做了面包新年第一天都想着分你一份。”
邢禹迎着他的视线,漫不经心道:“有一次他狗丢了,在业主群里询问,刚好被我遇到,就给他送回去。”
“还挺有意思的,一看就费过心思。”楚北翎看着那堆贝果不咸不淡评价一句。
邢禹:“我还帮他遛过一次狗。”
“是麽,”楚北翎扯扯嘴角,轻笑:“住在这个小区的,虽算不上非富即贵,但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多认识一个人也不错,说不定哪天就帮上忙了,是好事。”
邢禹:“你真这样觉得?”
楚北翎:“难道不是?”
邢禹没再接话。
他就不应该没事找事,更不能仔细琢磨,试探,挖出来一个个确认,不做还好,一做,他就是自己在给自己找不痛快。
吃过早餐,两人遁进书房,各忙各的,也不怎麽搭话,一直忙到中午吃过午饭,下午一起去养老院陪陈奶奶,顺便帮帮忙。
今天去找陈奶奶,她又认不出他们了。
更别说昨天给他们翻黄历,高兴又期待地为他们挑婚期,雪亮的桃花眼含着笑说,等下半年他们结婚的时候,给他们上台送戒指。
和陈奶奶的记忆一样,楚北翎觉得,他和邢禹现在的关系,好像也被困在时间里,能在瞬息之间发生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