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灵光默默抚上了夔华灿的手腕,皱了皱眉。
“我猜的没错,他果然是被蛊虫给控制了,若要救他,得先看看是什麽蛊虫才行。”
他说完,指了指窗外的月亮,示意谢酒星把夔华灿背到户外去。
二人心神相依,动作无比迅速,转眼间便将昏迷中的夔华灿放在了院中的石头上,只是狄灵光的身形却显得有些许不稳,走路的步伐也有些奇怪。
银色剑光一出,夔华灿身上穿着的白色中衣瞬间化为碎片,月光毫无遮挡地照在了他的上半身。
狄灵光咬破舌尖,一滴鲜血瞬间在他的食指上凝成了血珠,他的手指沿着夔华灿的经脉开始游移,一只脑满肥肠的黑色虫子瞬间出现在了二人的眼中。
那是一只约莫狄灵光小拇指长的蛊虫,此刻正一下又一下地撞着夔华灿的经脉,仿佛拼命地想要冲破那层束缚,吃到眼前那滴散发着绝美滋味的鲜血。
狄灵光眼睛一眯,将手指塞进了谢酒星的嘴里,而谢酒星很快领悟了他的意思,乖觉地舔了舔,将那滴血珠咽了下去。
瞬间,那拼命冲撞的蛊虫便消失不见,而夔华灿已经疼得满头大汗,连嘴角都流出了漆黑的鲜血。
“这是什麽虫?”
狄灵光随意地挠了挠他的口腔,答道:“亲人血蛊,需得用至亲之人之血喂养才能月圆之日拿出来。”
“那就是得要应池的血喽。”
谢酒星摸了摸下巴,嘴角一勾,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我能控制那留在云霄殿的木头人,取点血不是难事。”
狄灵光示意他将夔华灿丢回房间内去,挑了挑眉道:“哦?什麽办法,说来听听。”
岂料谢酒星的脸上却闪过了一丝别扭,他打着哈哈道:“雕虫小技,阿荧还是别好奇了。”
“今个是初十,月圆之日很快就来了,还真是天助我们也。”
他笑了笑,伸手擡起了狄灵光的脸,在那张清雅的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捏着他的手擡头看向了月亮。
。。。。。。
月圆之夜。
谢酒星带着从木人的口中取出来的鲜血,回到了正在夔华灿身边做准备工作的狄灵光身旁。
“这麽多,够麽?”
谢酒星递给了狄灵光一瓶盖鲜血,挑了挑眉。
“应该差不多,这蛊虫已经长得这般肥大,只需一个引子而已。”
月光洒在夔华灿干枯的身体上,狄灵光擡手用毛笔沾上了应池的血,开始在夔华灿的身上画咒。
那是一种极为晦涩的语言,谢酒星只觉得那些符号似蝌蚪一般难懂,看得他头晕眼花,索性也就不看了,直接抱住了狄灵光的腰,将下巴放在了他的肩膀上开始看他表演。
灵巧的手握着玉笔,竟分不清到底是谁更白皙,狄灵光的动作未有分毫凝滞,下笔如有神。
只听“噗”的一声,夔华灿的上身传来轻微的破体声,眼前一阵银光闪过,一柄锋利无比的鸳鸯钺插在了不断挣扎的蛊虫身上,却很有技巧地避开了要害之处,留了那蛊虫的命。
“阿荧,我厉不厉害?”
谢酒星笑着去蹭狄灵光的下巴,见他不夸自己,忙用两只手去袭击他的痒痒肉。
“啊哈哈。。。。。。哈哈哈哈。。。。。。厉害!厉害!你放开我!”
狄灵光被他挠得眼泪都沁出来了,在夜光下闪着莹润的光芒,他心中一动,张嘴便舔去了那泪珠。
“好了好了,把他捆起来吧,我们得好好问问他。”
狄灵光用手指了指昏迷不醒的夔华灿,自己则小心翼翼地拔起鸳鸯钺,将蛊虫装进了一个特制的小盒子中。
他随即走进房中,卸了夔华灿的下巴,给他喂了一颗最常见的补气丹。
不一会儿,床上的白发老人便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自己被捆在了床上,完全动弹不得。
他一双眸子怒睁,转头看向了床边的二人。
此时,谢酒星正从一旁端过来了一盏灯火,照亮了他们的脸。
“夔掌门,别来无恙啊?”
狄灵光微微一笑,笑意在黄。色烛火的衬托下显得温良无害,但却让夔华灿瞬间湿了後背。
“放肆!你们。。。。。。这是在做什麽?”
夔华灿似乎完全没有这段时间的记忆,此刻一脸怒容,端起了他修仙界五。大派掌门的架子,恶狠狠地训斥着他眼中的两位小辈。
“别装了。”
狄灵光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的僞装,他唇角微勾,从怀中拿出了那装有蛊虫的盒子,一字一句道:“若你执意不配合我们,这蛊虫想必是我们还是还给你吧。”
室内一瞬间寂静,仿佛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
过了好半晌,二人才听见了一声幽幽的叹息。
“小友,你们究竟想要什麽?”
听了这句话,狄灵光这才笑着点头,开口道:“想必应池还有些别的把柄吧,比如说我们河洛门掌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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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眼镜]这个夫夫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