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柚将头摇得像小拨浪鼓似得,急忙上前一步握住了应池的手,缓缓地拍了拍。
“没关系,我哪就这麽脆弱了?”
他故意用力拍了叶景砚一下,挥了挥拳头,打趣道:“打扁他都没问题!”
“噗嗤。”
应池被他逗笑了,开口道:“既然是两个小侄子,我可得赶紧回去准备两份才是,不然他们生下来,埋怨我可怎麽办?”
而这时,连照水却好像想到了什麽一般,默默地走到了应池的身旁,附耳低声和他说了两句。
应池的脸突然一沉,紧接着便和连照水二人开门出去了,留下了面面相觑的衆人。
“啊咧?”
倚靠在狄灵光身上的谢酒星疑惑地皱了皱眉,但却没放在心上,又缠着狄灵光玩闹去了。
一连过了好几天,木柚的肚子还没有动静。
狄灵光则一心扑进了他的新药里,还顺便研究了一下让人能在短时间内闭气的药。
只是他却渐渐地感觉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
这天,他和谢酒星照旧在吃早餐。
桌子上摆放着他最近爱吃的糖蒸酥酪,纯白而软滑的膏体看着颇有食欲,可谢酒星手上的那根油条却夺走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一股油腻而又复杂的气味直往狄灵光的鼻子里钻,让他直感到胃部泛酸,甚至有些抽搐。
怎麽回事?他的嗅觉平日里有这麽强吗?
狄灵光皱着眉端起了酥酪,一口气吃了好几口,试图把那种令人作呕的难受之感给压下去,但却起到了反效果。
“呕!呕。。。。。。。”
几乎是立竿见影,狄灵光便冲出了门,跪在了屋檐旁。
他弯着腰,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捏住了门框,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胃部一阵阵地收缩,喉管也几近抽搐,仿佛有龙卷风在他的胃里窜一样。
一瞬间,胃里的食物带着胃酸上涌,乳白色的液体沾上了些微黄,洒了一地。
谢酒星的嘴里还塞着油条,正鼓鼓地侵占着他的脸颊,他一脸惊慌地将狄灵光扶了起来,强行咽下了口中的食物,差点没给他噎死。
“阿荧?你怎麽了?”
红色的丝帕在狄灵光的脸上蹭了蹭,替他擦去了落下的眼泪,只是眼角的潮红却掩盖不掉。
谢酒星的唇被油条浸泡得油汪汪的,一说话,那股气味又传了过来。
狄灵光刚想出声安抚他,一闻到味,忙用力推开了他,又跪在了地上,开始呕吐。
方才胃里的东西已经吐完了,这次便只是干呕,但却更难受了。
他几乎是站不起来了,胃部的抽搐让他难受得闭上了眼睛,眼角的泪珠在他精致的脸上越滚越大,啪嗒啪嗒地落在了脚边,打湿了脚下的灰尘。
谢酒星倏地一下将他扶了起来,快速地将他扶起,半抱半搀地重新让他回到了椅子上,自己则远远地站着。
“阿荧!桌上有丝帕,你自己擦擦脸!”
他远远地喊着,并不敢靠近。
狄灵光慢慢地缓了过来,他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方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一擡头,却撞进了谢酒星委屈的眼睛里。
那一双飞扬的狐狸眼如今却像下垂了一般,眼尾的长睫毛也耷拉了下来,在他英俊的脸上搭了两座桥,留下了淡淡的阴翳。
他似乎是注意到狄灵光恢复过来了,立刻瘪了瘪嘴,用控诉地眼光盯着他,仿佛要将他的脸盯出一个洞来才高兴。
“怎麽了?站那麽远?”
狄灵光颇为有些哭笑不得,朝他招了招手。
谢酒星轻哼了一声,一双大眼睛似乎在诉说着他有多想过去,而身体却不曾移动半分。
“你嫌弃我了!你才得到我多久!你就嫌弃我了!”
他大声地控诉着,用一种怨妇的眼神盯着狄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