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鸣听着,却只是左耳进右耳出,手下饮血长刀早已亢奋得微微发烫。
“好啊,若你落败,那便——”
符鸣拔刀出鞘,乘风向前一跃。
等等。
鉴于系统话说一半不说另一半害他被电的不良记录,符鸣与系统加紧沟通了一番,果然得知惊天噩耗:天杀的,小弟杀的人头数竟也算在他头上。
符鸣高擡左臂落下一个方圆三十丈的结界,淡红色的磅礴气劲向外漫去,将衆人尽数屏退。
“其馀魔修原地听命,不得干涉,擅动者杀无赦!”
另一头,萧怀远紧随其後下令。
“仙道的各位道友烦请暂避锋芒,务必以保全自身为要。”
结界内部。
吞噬秘法加持下,符鸣在同境界几乎是横着走,跨境挑战也是常有的事。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能稳赢萧怀远,这人招式路子是最克制他的那一派。
萧怀远的整套战法在坊间散修看来,可通俗地概括为禁法流三字。
修行此法者须断情斩欲,至少锻体二十载方能入道,在日夜苦修中,他得以将武学身法锤炼到极致,再辅之以禁法禁制,出剑动辄能将敌方震得半身不遂。
一言以蔽之,十分难缠。
萧怀远一手持长剑,另一手托法印,上有金字符文环绕法印浮动,忽而光芒大作,忽而晦暗不明。
亮是禁法,暗则是解除禁法,两息内生效,大约存在半秒延迟。
在法印切换的间隙,他瞅准时机当即发难,刀锋突转向上一挑,却是掉转枪头以那法印为目标。
法印被挑至空中,周身符文忽地暗下,符鸣正欲乘胜追击却发现异常。他的护体真气依然调度不得,禁法并未解除。
是幻象。
一柄沉重利剑悄然抵在他背後。
“行啊萧怀远,你这木头竟也学会了如此多的花招,再来!”
符鸣兴奋得两眼发亮,直呼稀奇,他算不上什麽滥杀之辈,却唯爱比武,从前还在天衍宗时便时常守擂。
他记得那时他师弟鬼点子最少,出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几招就能被他丢下台去,故而落了个木头的诨号。
“是师兄教得好。”
萧怀远镇定道,仿佛刚才耍赖的人不是他似的。
可惜这等小花招也困不住符鸣,他轻笑了声便凭空跃至十尺开外了,他自然早留了後手,扭头又是一阵凌厉刀势袭来。
两人又接连斗了数十回合,直打得东边出了日头,也分不出胜负。
只是在一次短兵相接之时,萧怀远忽然卖了个破绽放符鸣近身:“其实也未必要斗得你死我活。”
“战况如何?”日华宫宫主不过一会儿没看,萧怀远便与符鸣一同,全须全尾地从结界出来了。
萧怀远沉声道:“战平。”
“符鸣允诺不会再起战火,前提是我们不能越过边境半步。”水镜那头,萧怀远沉声说道。
“魔修的承诺如何信得……”
萧怀远挽起袖口,手腕处印刻有一道属于心魔誓的乌黑印记,印记另一半赫然在那魔修符鸣的手臂上。
他微不可察地抚摸着印痕,似在回味。方才立心魔誓时师兄与他肌肤交叠了一瞬,如今依然留有馀温。
仙盟衆人沉默了。
不是,他们怎麽觉着这萧怀远与符鸣间的氛围怪怪的呢,你们不该是不死不休的仇敌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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