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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退路(第1页)

後退路

叶醉泽拧紧最後一颗螺丝,直起腰,将工具哐当一声扔回工具箱。引擎盖下复杂的机械结构此刻温顺沉寂,但他身体里某个部分却依然喧嚣鼓噪,无法平静。

他扯下脏污的手套,拿起旁边半瓶矿泉水仰头灌了几口,冰凉液体划过喉咙,却压不下心底那股无名火——或者说,是某种他不敢深究的慌乱。

陈司修。

这个名字像魔咒,在他躲了对方整整一周後,非但没有模糊,反而在每个独处的间隙变得更加清晰。那句“醉得不想醒”和之前那句“我也会心疼”交替在他脑海里回放,配上陈司修那双不再掩饰丶带着滚烫温度的眼睛……

“操。”叶醉泽低骂一声,烦躁地扒了扒头发。他试图用高强度的体力活麻痹自己,但显然失败了。这个他熟悉的丶充满机油和金属味道的地方,原本是他最後的避风港,此刻却似乎也残留着那双桃花眼注视的错觉。

他靠在冰冷的车身上,环顾四周。改装车俱乐部深处,灯光昏暗,只有几辆半成品车和散落的零件。这里本该绝对安全。

然而,就在他目光扫过角落堆放轮胎的区域时,瞳孔猛地一缩。

那里,半明半暗的光线里,随意地放着一只打火机。不是他常用的那个,银色的外壳,侧面刻着一个极小的丶熟悉的拉丁文纹样——是陈司修的东西。

叶醉泽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呼吸一滞。

他怎麽会把打火机落在这里?他来过?什麽时候?

无数个问题瞬间涌入脑海。是偶然遗忘,还是……故意的?这个念头让叶醉泽後背窜起一阵麻意。他几乎能想象出陈司修是如何漫不经心地将打火机放在那里,或许还带着那种洞悉一切的了然笑容,仿佛在说:看,你躲到哪里,我都能找到。

一种领地被人侵入丶被人无声标记的感觉油然而生。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更深的慌乱和无措。陈司修不再试图用言语或靠近来打破他的防线,而是用了这样一种更迂回丶更持久的方式,宣告着他的存在。

叶醉泽盯着那只打火机,像盯着一个随时会引爆的炸弹。他应该把它扔了,或者置之不理。但鬼使神差地,他走了过去,弯腰将它捡了起来。

金属外壳触手冰凉,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一点属于陈司修的温度,或者只是他的错觉。他拇指摩挲着那个小小的拉丁文刻痕,心里乱成一团麻。

他想起陈司修在甲板上,用那种近乎叹息的温柔语气说:“你才是那杯让我上头的酒。”

想起他之前,带着怒意和心疼说:“我也会为你心疼。”

想起更早之前,他永远是那个在自己需要时,恰到好处出现的“树洞”。

那些被刻意忽略的细节,此刻蜂拥而至。陈司修的注视,陈司修的玩笑,陈司修那些看似随意实则精准的维护……

原来,在他固守着自己对温苏言无望的暗恋时,一直有另一道目光,同样固执地落在他的身上。

而他,竟然迟钝到现在才真正看清。

叶醉泽握紧了手中的打火机,冰凉的金属硌着掌心。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带着机油和灰尘味道的空气。

躲不掉了。

他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

陈司修不再是那个他可以心安理得倾诉丶可以随意靠近又无需负责的“兄弟”。那层窗户纸被捅破之後,他们之间的一切都变了质。

他无法再用插科打诨蒙混过关,也无法真正狠下心将对方彻底推开。

那只无意或有意遗落的打火机,像一个沉默的坐标,钉在了他最後的领地上。

提醒着他,有些界限一旦跨越,就再也回不去了。

也提醒着他,那个他一直以为固若金汤的丶名为“退路”的堡垒,其实早已从内部,开始了悄无声息的……溃塌。

叶醉泽站在原地,很久没有动。

直到俱乐部外传来其他车友的喧嚣声,他才猛地回过神,下意识地将那只打火机紧紧攥在手心,塞进了工装裤的口袋里。

像藏起一个秘密。

一个关于入侵,关于动摇,关于他自己也开始变得不再确定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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