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苞米有人偷麽,”李家淙说,“站那干嘛,过来啊。”
李盛:“我看不着路。”
“路都看不着还上这溜达。”李家淙走了过去,“我睡不着,有点儿兴奋吧,也有点……”
说不好,他想抽烟确实可以在门口抽,但他走到这片地里来,看着静穆的庄稼,获得了片刻的舒适感。
算是和这段日子和平地道别吧。
“你到底怎麽了啊?”李家淙问,“闹心?出来透风啊?”
李盛:“我闹什麽心?”
李家淙:“不知道啊。”
李盛忽然擡头,掐住李家淙的肩膀:“又装不知道?”
“这回真没有,”李家淙说,“你要是想我,应该去家里找我。”
“找你,又能干什麽?”
李家淙表情有点惊喜,他觉得自己被李盛反制住了,他乐了,很浪地说:“想干什麽就干什麽呗。”
李盛一瞬间有点厌他的不正经,厌他的贪玩,厌他缺少真情实意,只有兽性未泯。
“操……”李盛第一次说了脏话,他板着李家淙的肩膀扯到自己面前,微一探头,就咬到了他的嘴唇。
李家淙疼得嘶了一声,把李盛推开:“这种的,我不干,不太喜欢。”
李盛看着他,重新吻过去。
这一次,他动作轻柔,轻轻地吻了吻。
李家淙:“这地方。你………”
话没说完,李盛把他拽进一旁的苞米地里。
李家淙以为只是像以前一样,然而当李盛把他转过身的时候,他感觉好像没那麽简单:“不丶不是,这个我们……”
他想说弄不了。
“嘘。”
李家淙闭嘴,某处忽地感觉风凉,紧接着又一热,窜上脊背。
周遭很静,苞米叶子嘎啦啦地响动。
腿微弯,空隙间,在穿梭。
李家淙忽然明白,忽然後悔。
那时候他怎麽就没想到呢!李盛没看过那些东西还知道这些!
今晚上没风。
苞米杆顶端的穗儿一抖又一抖,像是被风吹,被雨打,抖动剧烈,最後喀吧一声,折了一片。
身上全是汗,李盛从後面抱着他,吻了吻的他肩膀,李家淙躲了下:“热!别整了!”
李盛松开他。
李家淙穿好,问:“这回不闹心了?”
李盛沉默了一会,不得不承认,这片刻,他什麽情绪都没了,身上的欢愉会让人精神麻痹,他的兽性也可以取代理智。
本质上,他和李家淙一样。
他嗯了一声。
李家淙把头发往後撸了一把,露出光洁的额头,汗湿了,泛着水光。从李盛的角度看过去,是很好看的剪影。
“不闹心就赶紧回家吧!”李家淙当时跟李盛第一次,顺理成章的他在上面,当时不知道下面那人什麽心情。
这回自己做了那个角色,他还真有点回不过味来,有点不舒服,心理和生理上的。但转念一想,他又挺佩服李盛的,真敢让他来。
李家淙说:“你啊,晚上又看不见路,看不见人的,多吃点胡萝卜吧。”
李盛乐了一声,没说话。
李家淙感觉自己身上又被咬了,甩着胳膊腿,拉着李盛回去,村里有点亮光,他就没送李盛,自己先拐回了家。
进屋坐到炕上,要洗漱,刚才那一身都脏了,全是灰点子,草颗子,兜里还不知道怎麽掉进去俩苞米粒。
他脱下来,结果一低头,看见大腿内侧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