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想过,周蔺当时不过是不会拒绝旁人,对他压根儿没那方面的意思。
若是当年他俩的事儿成了,那时的周蔺自是不会对周老三和周吴氏给他定下的亲事有异议。
也会把木星晚当夫郎宠。
但如今周蔺,眼里心里尽是木槿,再容不下旁人。
且不说,他不会和离,便是退一万万步,两人和离了,如今的周蔺也不会另娶他人。
多是会默默守着木槿,不让人欺了他去,独身过日子。
木星晚本想着送双鞋给周蔺,让他知道他的意思,依着他心里的想法,周蔺爱他爱的不可自拔。
他勾勾手,周蔺自会抛弃他不得已娶的夫郎,回到他身边。
只听木槿继续道:“也不是哥麽说你,看你年岁也不小了,这未婚哥儿舔不知羞的给已经成亲的汉子送鞋子,这事儿说出去多难听,真真是给你爹娘丢脸的紧,便是我们亲弟弟思儿,都没给阿蔺做过鞋子,让旁人知道了,还怎麽相看好人家,你啊,就是知事儿少,为着你,这鞋子我们也不能收,阿蔺,你也是,以後注意分寸,万莫耽搁了星弟弟的好姻缘。”
周蔺重重点头,“我知道了,以後不会了。”
木槿笑了笑,“怕是你娘没教过你,和汉子要有分寸,今儿哥麽说多了,但都是把你当弟弟,才教你一番,换做旁人,我真真都懒得说。”
扯着周蔺,笑道:“走吧,家里一堆的事儿呢。”
木星晚被噎的脸红脖子粗,见周蔺毫不留念的跟着木槿转身回家。
心里的那口气憋的难受,暗暗下决心,绝对要让周蔺休了木槿,给他个颜色瞧瞧。
路上,木槿叹笑道:“那哥儿与你一起长大,你俩还相看过,怎的没成?”
木槿成亲前虽询问过周家的事儿,但因着这事儿是两家人偷偷口头说的,为着哥儿的名声,未曾传出来。
周蔺忙道:“因着要入赘,便没说成,我自娶了你,一心就只有你了。”
木槿耳尖微红,嗔道:“谁让你说这些了。”
他眼明心亮,夫夫这麽些日子,自是知道周蔺对他的喜爱。
不过,今儿这事儿算是给他提了个醒。
若是以後家里日子好起来,砖瓦房盖起来,说不得会有更年少的哥儿,往周蔺身上扑。
能直接过好日子,谁不想?
“我与星哥儿说的也是掏心窝子的话,阿蔺,以後你与旁的哥儿相处,再熟也得注意些分寸才是,你是成了亲了,旁人还得相看人家呢,都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若是因着你耽搁了,可真真是造了孽了。”
周蔺点头,听进了心里面。
晚上,家里几人围桌吃饭。
白齐秋摸了摸脸,看了看周蔺,又看了看木槿,百思不得其解。
“大哥,我今儿可是比昨儿长得丑了?缘何大哥夫一整日,没拿正眼看过我?恨不能离我三丈远,我突然变吓人了?”
闻昭然附和点头,“就是,大哥夫也离我远远的,我也没美的吓人吧?!可是我俩惹了大哥夫生气了?”
木槿失笑,“阿蔺,自家人不必如此,在外注意些便是了。”
说完,与白齐秋和闻昭然,把今儿白时的事儿说了。
两人看了一眼周蔺,这木匠的活儿计才刚开始,就有哥儿投怀送抱了?
“大哥夫,大哥说的对,咱们不必如此,在外头,别让人说了闲话就是。”
周蔺笑了笑,“我不是想着,齐秋昭然你俩不是还未成亲吗?细想想也是我想的多了。”
因着家里有木槿在,周蔺又多在外头忙活,从未和白齐秋,闻昭然他俩,在木槿没在的时候独处。
旁人也说不出什麽来。
最重要的是,哥儿若是破了身子,额间哥儿痣便会从偏粉色变为红海棠的颜色。
有没有啥,真真是一目了然。
周蔺得了话,与闻昭然和白齐秋相处稍稍轻松了些。
木星晚本牟足了劲儿勾搭周蔺,不曾想,周蔺一见他,因着礼节,冲他笑一下,打个招呼,紧着便扭头就走,能躲多远便躲多远。
接连三五日,他连周蔺的衣袖都没碰到,想好的假摔啥的更是没处发挥。
木星晚十八般撬墙角的武艺,无从处施展,终是卸了劲儿,转头定了户人家。
木槿听到木星晚定亲的时候,笑出了声儿,那哥儿的毅力还是不够,这才多久。
转眼中秋节来,周思前两日探亲,送了一只野鸡。
木槿泡发榛蘑,野鸡拔毛剁块儿,炖了满满一锅。
院子里的饭桌上,摆着一盘红枣馅儿的月团,一盘红烧鲤鱼,一盘辣椒炒肉,外加满满一大盆的炖鸡肉。
肉香味儿扑鼻,尽是些肉菜。
月朗星稀,伴着月光的清辉,几人吃起了这顿丰盛的中秋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