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蔺点头,看了眼旁边刚洗过,沾着水珠,满满一碗的桑葚。
鸡汤蘸馍,一盘鸡肉,几人吃的一干二净,盆里的汤都没剩下一滴。
夜枭窝在桌子底下,周蔺扔了块儿沾着鸡汤的糙面馒头给它。
夜枭擡头一张嘴,馒头直接入了狗嘴。
饭後,几人围在桌前,把碗里的桑葚分吃了,一咧嘴,一口的紫色儿。
木白看了眼闻昭然,哈哈一笑,“二哥麽,瞧你嘴巴。”
闻昭然用手抹了抹,嗔了木白一眼,“还说我呢,你也一样儿。”
几人失笑,木槿笑着笑着,突然想起来,他去镇上的时候,吃了桑葚的。
那岂不是张着一口紫牙与赵管家谈笑?
想到这儿,顿时笑不起来了,怀着些许希望,看了眼白齐秋,问道:“齐秋,今儿过去镇上,我牙可是紫了?”
白齐秋愣了下,细细回想了一番。
“大哥,我还真没留意。”
木槿:“………”
周蔺看了眼他,不由问道:“怎的了?”
木槿无力摆手,真真是没脸再去镇上了,他也是怪了,赵管家和麸子店里的人,怎的也不与他俩说上一声儿,竟也没笑,怪是能忍的。
回屋睡觉前,几人洗漱了一遍,只舌头上馀了些颜色。
周蔺漱完口,洗了洗胳膊,回到屋,冲木槿直傻笑。
木槿看了他两眼,失笑道:“怎的了?吃鸡肉给你吃傻了不成。”
周蔺只傻笑而不语,神秘兮兮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看起来很有份量的钱袋。
木槿接过,掂了掂,眼神一亮,打开钱袋伴着油灯的光亮,往里瞅了一眼,顿时笑眯起了眼睛。
里头静静地躺着一锭银子。
“赵管家今儿给我们发了银钱,一共五两银子,我没让他破开,整银拿了回来。”
木槿把沉甸甸的银子从钱袋里面拿了出来,靠近油灯,细细看了一番。
周蔺见他这副模样,只觉心头一阵酸喜。
“等下回发银钱,我与赵管家说,让他留着,等下回一道儿发我,我换一两金子给你。”
木槿收回手,把银子放桌上,连着今儿挣来的三钱银子一起,放进了暗格里的钱袋里。
笑眯眯点了点头,“成。”
暗叹,装进去银子,这下总算是没白费这暗格了。
如今暗格里头放着七两五钱银子,外头还有一百一十五文的花销。
家里蔬菜拉去镇上,日日都能有铜板入钱袋。
这有门手艺,比之旁人,着实容易攒银钱。
笠日一早儿,木槿干劲儿满满,等周蔺去了镇上,便拉着木白和白齐秋,去了山里。
昨儿那些粉红的桑葚,今儿便紫了。
这回木槿忍着没敢再边摘边吃,真真是一想到便无力去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