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予白没阻拦?看来是熟人的传信。
讯息化作一缕游丝,泛着金光钻入了他的眉心。
离清云:“……”
离清云:“…………”
离清云忽然起身。
“去哪?”
“私事。”离清云语气烦躁,手上却已经在整理传送用的法宝。
“我也,”
“不!要!”离清云拒绝得坚定,“离我远点!”
常予白被他乍然拔高的音调惊在原地。
“你只是我的师父,我爱找谁找谁,少来管我的私事!”
竟是在读完信之後彻底炸毛了。
常予白拧眉:“李鸿仪和你说了什麽?”
方才那只纸鸽,正是李鸿仪传来的急信,小云也是在读完之後忽然态度强硬,其中必然有些要事发生。
又是李鸿仪……
常予白总觉得这人是奔着拆他们师徒的缘分来的,自打李鸿仪挤进他与离清云之间,他们师徒相处时便多了许多的愁绪。
他对李鸿仪的好感一降再降,已然提不起好态度,说到和李鸿仪有关的疑惑时,语气也像是在质问。
常予白:“你我不应与李鸿仪牵扯太多。”
离清云被他问得更是气笑:“对,就是李鸿仪,可我为何要听你的,我偏要去找他。”
“师父你不愿与我亲近,那我便去找好说话的人去,李鸿仪又体贴又会说甜言蜜语,可比师父你这榆木呆瓜强了千百倍呢。”
“你只是我的师父,总不能连我与谁亲密都要管上一管。”
他一番急言也只是不服常予白管这管那,限制完他的行动还要限制他的交友,若是常予白心里有供他闯荡的席位也罢,可这呆瓜是明确点明了心里无其他情爱,那他何必非要被常予白困死!
还有李鸿仪!
什麽叫“荒域现在不安全,你们在外面好好享清闲,莫要再回”?
什麽叫“怕是来不及喝喜酒吃喜宴,只能恭祝一声祝长长久久了”!
若不是李鸿仪这家夥擅作主张,事态哪会麻烦到如今的地步!
现在说这种一了百了的话就当解脱了?
做梦!
他舍不得跟常予白对打,教训一个李鸿仪他还能下不去手吗!
他倒要看看大荒地究竟乱成了什麽样,让李鸿仪对尊武强者都能说出莫回二字。
他还要看看,到底是怎样的命数,竟能让李鸿仪这等强者都深陷绝望,放弃了生还的挣扎。
弃天剑起手,传送卷轴连环啓动,直奔他昨日的起始坐标而去。
倒是常予白,被刺了好几句後竟不再多言,只是在传送卷轴啓动时靠了过来,沉默又安稳,跟个随身挂件一般。
当真是……不解风情。
大荒地。
新日初升,李鸿仪便早早地扒着栏杆晒起了太阳。
他身子抵在二楼的围栏,眼下街道是来来往往的行商过客,手中时不时给嘴巴扔几块水果糕点,闲而无事,既潇洒又惬意。
穹顶狂沙呼啸,试图冲撞进偌大城池,可一道灵力护盾把它们牢牢阻挡在了城外。
行于荒域的过路人都知晓,那屏障是尘皇的庇佑,护着大荒地十八座城池不被风沙侵扰,常年安宁。
尘皇不死,屏障便不会消散。风沙也不会触碰到人们分毫。
“唔,还挺甜的。”李鸿仪咬了口果子,发出感慨,“若是常予白在,应当爱吃这一口。”
这甜到牙疼的玩意,也就常予白吃的孜孜不倦了。
“予白兄啊,也不知道这一趟能不能开窍。”
提到常予白,李鸿仪便是忍不住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