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洛麦田会迎来新的女神。”
“她只是我的女儿。”
见德墨忒尔抽出他的星辉,宙斯知道一切都结束了,他和德墨忒尔之间彻底玩完了。
德墨忒尔面无表情的从他面前走过,裙摆狠狠地划过他的脸颊,形同陌路。
见德墨忒尔知晓了真相,赫拉也避免了受到神罚,黎珈悬着的心才彻底放回她的肚子里。
“多琳和温斯洛为什麽没陪在陛下身边?”
黎珈忙完了正经事,左看右看没看到她们俩,好奇道。
“做饭。”
“看家。”
赫拉简短回答她的问题。
黎珈语塞,她是什麽时候发现自己离开的。
怎麽每一步都被她算的死死的,真是有点不服气。
曲终人散,赫拉牵着小家夥出了海神宫,孔雀战车停在岸边,她们需要游上去。
突然有水珠往她的胸腔里涌,黎珈瞪大眼睛捂住口鼻。
遭了!
避水珠只有三天的时效,待在这里太久,她都忘了这档子事。
波塞冬邀请来的歌舞团和杂技团身上都戴有防水的令牌,赫拉以为黎珈是因为这个才不惧怕海洋深渊。
海底的压强瞬间让黎珈眩晕过去,她唯一不敢放的就是那双死死握着的大手。
黎珈最後看到的,是海底女人金发晃动成碎金的光。
失重感像冰冷的藤蔓缠住她的四肢,咸腥的海水争先恐後地涌入鼻腔,呛得她肺腑都在灼烧。
黎珈意识模糊间,整个人无力滑落,向下坠落。
下一秒,有力的手臂便环住了她下沉的身体,掌心带着海水的凉,却死死扣着她的後颈,不让她再往下坠半分。
她的唇覆上来时,齿间撞上黎珈的下唇,气体蛮横又急切地渡进她的口腔,像一束突然扎进深海的光,硬生生撑开了她濒死的窒息感。
细碎的气泡往上浮,力道重得几乎要嵌进皮肉里,让那口气能更顺畅地抵达黎珈肺腑。
她托着她往上游。
黎珈模糊中能看见她近在咫尺的眼睛,平日里总是覆着层冷霜的红瞳,此刻映着海水的粼光,竟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慌乱。
吻没有半分旖旎,只有生死一线间的紧迫,直到黎珈胸腔里重新涌入空气,头颅浮出水面,喉间溢出一声微弱的咳嗽,赫拉才松开她的唇。
却依旧用额头抵着她的脸,滚烫的呼吸混着水汽落在她的脸上:“别闭眼。”
她的声音哑得厉害,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看着我。”
孔雀战车的鎏金羽翼在岸边泛着冷光,赫拉半抱着黎珈浮出水面时,咸涩的海风裹着湿冷的气息撞在两人身上,让黎珈刚缓过来的咳嗽又重了几分。
赫拉的手臂依旧圈着她的腰,力道没松半分,仿佛稍一松手,怀里人就会再次沉入那片深蓝里。
踏上孔雀战车,赫拉拿起布丁狗毯子,将黎珈裹得严严实实。
凡人体弱多病,一阵风寒一场流感都会发生变故。
不知何时起,她的战车上备着她的小毯子丶毛衣外套丶小画本丶基础的药物箱……
指腹擦过她脸颊残留的海水时,黎珈才发现,这位素来沉稳的女神,指尖竟在微微发颤。
“你服了避水珠怎麽不说?”
赫拉的声音依旧低哑,红瞳里还凝着未散的慌,落在黎珈脸上时,却没了往日的冷意,只剩几分不易察觉的後怕。
黎珈缩在毯子里,看着她垂落的金发还滴着水,唇间还沾有她的气味,喉间发紧:“我忘了……你也没问。”
赫拉眉峰蹙起,却没再斥责,从水壶里倒了杯温水,慢慢递到她唇边:“压一压肺里的寒气。”
温水滑过喉咙,黎珈胸腔里的灼痛感渐渐退去。
赫拉驾驶着孔雀战车缓缓升空,下方的海面逐渐缩成一望无际的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