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许久,直到红发女人走到罗蕾拉身边,朝赫拉微微点头示意,墨菲利亚牵起她的手念道:“该回家了。”
罗蕾拉这才依依不舍的结束话题,嘱咐道:“下次一定要带黎珈一起来,我准备好热气腾腾的鲜花饼。”
“一定。”
离开之前,赫拉去看了喷泉里养的小金鱼,还是一样三五成团,游来游去。
……
赫拉又去了东泊纳斯蒂娅海峡,她们一起住过的渔船。
不知道已经更换了多少届接班人,接待她的是一位小女孩,赫拉看了看她身後的渡头木牌。
“我要32号情侣间。”
小姑娘好奇道:“姐姐,就你一个人住,可以要单人间的,我们现在有单人间的,价格比双人间便宜许多。”
“原来现在已经有单人间了吗?之前我来的时候最小的只能两个人住。”
“姐姐,那今天你今天住单人间吗?”
“不,还是那间房子,我的妻子临时有事不能来,下次我会带她一起过来,32号渔船是我们一起住过的房间,我比较认床。”
赫拉笑道,还是要了“32号”小铜牌的钥匙。
婚神赫拉修改了婚姻条例,同性婚姻人们早已习以为常。
踏上32号渔船,木制甲板带着海雾浸润的陈旧吱呀声。
赫拉走进房间,咸湿的海风便从敞开的舷窗涌进来,卷起窗帘边角,像极了许多年前某个清晨,黎珈笑着扯她衣角的模样。
房间里的陈设比记忆中充裕了许多,原本的单人床换成了双人大床,墙上挂着的旧渔网被新织的挂毯取代,窗台上摆着一盆多肉植物,肥厚的叶片泛着健康的绿意。
赫拉走过去,她将那朵忘忧铃放在床头柜上,晨露早已蒸发,花瓣却依旧挺括。
转身走向舷窗,眺望东泊纳斯蒂娅海峡的海面,湛蓝的海水与天际线连在一起,远处的渔船拖着细碎的银浪缓缓移动,和她们当年驾着小船出海时的景象重叠。
那时黎珈总爱坐在船尾,晃着脚丫哼不成调的歌,而她会靠在桅杆上,看夕阳把黎珈的发梢染成金色,听海浪拍打着船身。
觉得世间最安稳的时光不过如此。
夜色渐深时,赫拉躺在单人床上,盖着带着阳光气息的薄被,海浪声成了天然的催眠曲。
直到窗外传来第一声鸟鸣,才缓缓睁开眼,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人,唯有床头柜上的忘忧铃,还在晨光中散发着微弱的清香。
清晨的渡头热闹起来,赫拉拿着32号钥匙走到小女孩面前,将一枚泛着微光的贝壳放在她手心:“麻烦帮我好好照看32号房间,下次我来,还住这里。”
小女孩握着贝壳,看着贝壳上流转的光晕,用力点头:“姐姐放心,我一定帮你留着!到时候你一定要带着你的妻子一起来。”
赫拉笑着挥手告别,转身走向海峡的另一端。
她最後去了北境,那里的风依旧凛冽。
赫拉在那里住了许多年,斯图亚特的王储一直是传女不传男,契斯科的姓氏由女皇完美的继承下来。
在这里女性读书受教育是受律法保护的,她们既可以选择参军成为像凯撒琳一样的战士,也可以选择经商农耕等,做一切她们想做的事情。
她站在斯图亚特王宫的广场上,看着穿着银白铠甲的女骑士们列队走过,甲胄反射着极昼时分稀薄的天光,靴底踏在石板路上的声音整整齐齐,令人赏心悦目。
新提督引路时,赫拉注意到她肩上的肩章,和凯撒琳当年的一模一样,只是边缘多了一圈象征和平的橄榄枝。
夜晚,月影遍地,寒风呼啸。
赫拉在小摊前要了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她咬了一口肉片,轻声轻语道:“人不吃,不就死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