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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逃亡 仿佛她青春期的痛苦总是会这样(第2页)

毕竟是姜新雪嫁过来,而且没有任何背景的她,算是绝对的高攀,还带着个拖油瓶……

她能感觉到自己就像被端上茶几的一盏瓷盏,正在被人端详——有没有裂缝,是不是真品,适不适合留下。

也许更像一只被人挑选的小狗,看她是不是足够乖巧,不会捣乱不会添麻烦,才能决定她是否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宠物。

在被姜新雪送走之前,她始终是寄人篱下的。

擡眼,馀光注意到,天井尽头的回廊上,一道修长身影正慢慢出现在露台,他逆着光,穿一身薄开衫,衣着随性现代得放在这个规矩繁多的宅院里有些格格不入,但却是这压抑空间中来自大洋彼岸的一缕风。

由于用馀光看,他的眉眼并不清晰,安静慵懒地将自己的手肘微微支在护栏上,保留着一种很有存在感的沉默。

那天不知道他是被吵醒,还是刚好醒得早,在窗边站着,心不在焉听下面人的寒暄。

“那是明笃吧,果真是一表人才,”姜新雪看向露台,语气低缓,却透出一种复杂的柔软。“和你年轻时候很像……”

程嘉年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没作声,只擡了擡下巴,姜新雪这份在他面前的柔软性格,对他似乎很受用。

“他刚回来,等倒完时差,学校也差不多该开学了。”他解释似的说,语气平和。

叶语莺也顺着他们的视线重新看过去,那是她第一次用直白的目光打量程明笃,大概因为是集体寒暄的场合,她才敢如此明目张胆。

那天阳光并不强,却在他身後形成一道微晕,灰蓝色的毛衫和宽松休闲长裤,肩线干净,头发微湿,有一双疏冷而捉摸不透的眼,却神态随意,带着疲态,只是微微低头,像在思索,又像在发呆,像刚从梦里醒来。

他对眼前的场景兴致缺缺,冲衆人礼貌性示意一下,就转身朝屋内走去,脚步沉慢,一阵一阵。

叶语莺看到他沉稳的步伐,脑海里竟然下意识补全了他的脚步声。

姜新雪看了叶语莺一眼。

她一时怔住,明明私底下排练过程家所有家庭成员的称谓,但是在脱口而出的瞬间,突然顿了半分,有些艰涩地问候:“哥哥好。”

程明笃脚步顿了一下,似乎终于注意到下方动静,只是略微侧身,擡了擡眼,像是在确认某个陌生的声音是否真实存在。

那一刻,她感到一种突如其来的不协调——程明笃所在的世界好像跟她毫无关系。他像站在某个她无法靠近的纬度线上,而她只是个勉强站在门槛外的局外人。

她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刚准备再度低头,想收起自己的眼神,不料却撞上了那一双目光。

程明笃竟然真的回头了,隔着天井在楼上视线落下,目光里并无轻蔑,只是淡淡的打量,好像在识别一个陌生人的面孔。

阳光穿过回廊,落在他身後的格窗上,画出一片斑驳。他站在光里,身形格外寡淡疏离。

最後,原本衆人都以为他不会回应的时候,他还是轻不可闻地轻点下颌,转身进了屋。

後来,叶语莺才知道,程明笃性子很淡,对她们母女原本是无感的,那个小小的回应,不过是念及她年纪小又无辜,一个礼貌罢了。

但她始终记得的,他沉静的眉眼对上她的目光,那一眼像在她心上刮过一道微冷的风,让她後背的奇痒短暂缓解了一些。

在那之後,她的人生开始一点点变形。

她偷偷记住了这个名字。

程明笃。

这个名字会在她的命运线里长出根,缠出伤,最後也成为她午夜梦回时最不愿提起的一章。

她永远记得十三岁的这一天,霜降日,自己穿着最後一件像样衣服站在程家的宅子里,母亲眼神里带着压抑的野心,对新丈夫小意温柔。

程嘉年稳重低沉,程明笃光风霁月,而她自己……只是个无所适从的孩子。

那日的风很冷,她被华丽衣服包裹下的身体被冻到颤抖,她却必须站得笔直,因为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出——她其实很怕。

不知道具体怕什麽,怕进入这个宅子,怕离开这个宅子,怕这里淡薄的人情……

更怕自己腐肉般人生,在这华丽的宅子里极不和谐地溃烂。

那晚临睡前,她在临时安排的客房,终于可以脱下“华衣”,镜中的自己,後背红了一片,让她痒了很久。

半夜她躺在陌生的床踏上辗转反侧,窗外风吹竹影,隔壁房间还传来佣人收拾的细微动静。

她回想起晚饭後,姜新雪压低声音说的话。

“等你爸从牢里出来,你就给我滚回去。”

她把脸埋进枕头,忽然无声地哭了起来。

*

短暂休整之後,程家原本要给叶语莺安排个私立初中上学的,但是姜新雪坚决不肯麻烦程家。

以叶语莺成绩不好,而且教材有出入,去普通学校更能适应为由拒绝的。

姜新雪找到了自己昔日的老同学,将叶语莺草率地塞进了一所不知名初中。

那所学校在城南,离程家不远,开车只需要十分钟,但是姜新雪是带着她乘坐的公交。

姜新雪对自己反复强调:“语莺,要懂事,程家虽然有钱,对咱们也好,但那些都是他们的资源,你要是真的享受其中,会让妈妈为难。”

莱山中学坐落在一片老旧小区背後,校门口的牌匾颜色已经褪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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