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来她被折磨得无法入睡之际,决心起床,来到书桌前,又慌乱又怕地拿出几张白纸,直接在上面工整地描述着自己凌乱的心情。
这是一份自述,里面没有出现任何人名,去掉了任何特征性描述,甚至不想一份带着爱意的描述。
更像是一个有精神疾病的病人,那来自地狱的暗黑的执念。
【我面前是一具失神的躯体,还有一个剥离躯体後无法自我消解的灵魂,在这个午夜飘荡着,忏悔着……
如果一个人长期怀抱无法说出口的东西,它会在身体里发酵,像一口没有排出的脓,最後把人慢慢腐烂。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病。
也许是的。
它没有具体的名字,只在你出现时才加重。
因为每次看到你,我的心脏就像被攫住一样疼,
你不说话,它就剧烈地疼;
你看我一眼,它就更疼;
你转身,它就像窒息前的一次抽搐,折磨得人想撕裂自己。
那不是快乐,更像是瘾,是一口吞进喉咙里的不是暗火,而是无数刀片,刮得我食道都发疼渗血。
我努力把你从梦里赶出去,把你从空气中滤掉,
却仍旧能从别人身上的一声叹丶一句话丶一个背影里找到你。
我不是在喜欢你,分明不是喜欢你,
我只是像一个无药可救的疯子,把你当作了锚——
锚住我这条破船,在这场毫无希望的人生里,不至于彻底沉没。
我如同一只野狗,不小心闯入神殿,将脏水滴在你的脚边。
有时我想过,如果哪天你死了,
我会不会终于可以大声说出你的名字,
不再怕谁听见,不再怕谁质问我“凭什麽”。
但你还活着,
所以我只能安静地活在不配这个词的牢笼里。
别试图安慰我。
也别试图理解我。
这封信不是写给你的。
是写给我体内那块已经变质的肉。
我得挖出来。
不然,我会发疯。
这封信是我给自己的——
不是告白,不是控诉,不是解释,也不是请求。
只是一次清醒的告别。
我会像清理伤口那样,把你从心里清干净。
很疼。
但我还是会这麽做。
——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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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50个红包![三花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