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寅颔首:“大人说的是。”
若是单同真的死了,倒也罢了,可他偏偏没死。
既如此,为什麽要隐姓埋名,换了身份,费国公还能允许?
一定是做了什麽事,让他只能这般,而费国公也知道。
“您看,是否需要带罗丰和那些刺客去御前觐见?”姜寅见萧琮不说话,便又多问了一句,“这一次,证据应当是完整的。”
“梁文选还未让我回朝,我着急什麽。”萧琮淡淡道,又扫他一眼,“对了,她今日说想吃中和楼的新品汤羹,你去订了来,趁热。”
因着天气愈发冷下来,中和楼迎合节气,研制了一道虾丸汤,味道极为鲜美,与楼中的羊肉锅子一起搭配,引来了无数回头客。
楚泠不知从哪儿得知,中午提起一句,问府中的厨子会不会做。
当时厨子为难,只道:“会倒是会的,只是不知与中和楼比起来滋味如何。”
萧琮记得这回事,正好姜寅来,便让他去准备了。
“是。”姜寅早习惯将楚姑娘的话当做圣旨对待,甚至比对待大人的还要认真,应下後,告退离开了。
他前脚刚告退离开,後脚,季衢轩便进来了。
“琮兄,这都十日了,还不返朝?”他忍不住问。
萧琮瞥了他一眼:“皇上不急。”
季衢轩顿了顿,才意识到萧琮在说他是太监。
但他也顾不得那麽多了,这几日,太傅表面休养,实际罢朝。一开始大家只有些惊奇,是坐得住的,但到了这几日,各种猜测便已经甚嚣尘上了。
萧琮的位置,素来被衆人紧盯着。
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被他们拿来细细研究。
“几位国公那里如何?”萧琮问,“他们多为两朝老臣,治国经验丰富,不会出什麽乱子。”
季衢轩:“。。。。。。”
他父亲季国公未退隐,但也架不住这几日的政务如雪片般飞来,昨日深夜才回府,直呼腰快坐断了。
这不,他今日赶忙便过来了。
过来请太傅重新出山。
这还只是十日,若是太傅一直不回来,他们这日子怎麽过。
“琮兄。”他十分认真道,“若不是这回你休养,我真没想到,原来你在朝中承担了那麽重要的角色。其他几位国公加起来,也不如你。”
萧琮不置可否。
“真的!”季衢轩见萧琮不为所动,心说夸赞对他没用,怕是还要恐吓。
“琮兄,你这太傅位置这麽重要,这麽久不上朝,你真的能放心?朝中官员们可是生病都要拖着病体来上朝!且不说京中局势波诡云谲,若真的错漏了什麽,恐怕会影响仕途啊!”
萧琮却道:“是吗。”
他笑了声,目光温柔起来:“但我觉得,不上朝,在府中跟她一道,也很好。”
季衢轩:“。。。。。。”
他见到的是真的萧琮吗?
他猝不及防被秀了一波,还未来得及说什麽,便见楚泠端着一盘甜点来了,疑惑道:“什麽好?”
“没什麽。”然後他又听琮兄道,腻死人的语气,“阿泠,过来坐我身边。”
季衢轩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也不想劝了,匆匆告辞。
一回去,季国公便上前问情况。
他实在受不了一大早便入宫,然後在金銮殿待一整日直到深夜的情况了。
一把老骨头,当真受不了,比他大不了几岁的萧国公都半隐退了。
季衢轩没好气:“太傅在府中与贡女不亦乐乎呢!”
季国公更是惊骇:“太傅这麽坐得住?”
“琮兄还说我这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季衢轩道,“要不还是请陛下再下旨,反正我是劝不动。”
他还是忍不住多抱怨了一句:“除了圣旨,估计没人能把他从楚姑娘身边叫走!”
季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