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薇的脸白一阵红一阵,声音更尖:“我又不是黑市。我还怕他们呢!”
一旁的王琴把她拉住:“别闹了,陈姐也是为你好。”
程薇甩开她的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硬是没掉下来:“都欺负我。你们就知道帮她,不帮我。”
阮时苒从巷子口走过,脚步没停。程薇看见她,火蹭地一下就上来了,冲她喊:“你看什么,我说的就是你。总是你,总是你,为什么大家都听你的!”
院里一下子安静。陈巧珍皱眉:“别嚷嚷,外头都能听见。”
阮时苒站住,表情平静:“你真要透气,等下晌再透。现在透出去,透到人心里去,回不来了。”
程薇被这句话噎住,指尖抖了抖,转身进屋,门板哐的一声,把灰震下来一层。
午后,太阳烫得人眼眶干。公社又来两个人,把昨夜口供的细节核了一遍,交代各大队夜里分布。段根生把地图铺在桌上,指节抵着马莲沟的弯:“这口子,今晚不惊,明天夜里收。”
公社来人看了看,点头:“你们熟山沟,听你们的。注意别让不相干的人靠近,尤其知青院,别出事。”
话是这样说,眼神却飞快扫过屋里。刘会计接过去:“已经安排人盯。”
傍晚,村里各处开始收篱笆,关鸡鸭,孩子被抱进屋,老人被哄到炕上。风沙在路口打旋,卷起一小团小小的尘,落在门槛上。油灯一盏一盏点亮,像是一条断断续续的光带。
阮时苒把门闩到位,回头看宋斯年:“再过两个时辰睡。你先躺会儿。”
“我不困。”
“你眼睛红了。”
“你眼睛也红。”
两人对望一会儿,都笑了下。笑意浅,像碗面上漂的一小片油花,一碰就开了。
。远处有一声极轻的信号声,像谁在牙缝里吹气。阮时苒心一下提起来,掌心又潮了。
她把耳朵贴在门板,听到了脚步,轻,快,又停。停在桑树背后。她想起了粉痕,又想起了昨夜那一下瓷碰。她知道,口风已经把人吹到了口子上。
她轻声说:“来了。”
宋斯年点头,握紧了那根削得光滑的木棍,手背青筋浅浅起了一条。他低低回一句:“别怕。”
院墙外,夜更黑了一度。有人影在黑里比着手势,又伏下去。
另一边,段根生和徐前进悄无声息换了个位置。响弦在草里轻轻绷着,像一根脾气很好的琴弦,等着被拨一下。
风抬高,又落下。
沟里突然响起一声轻微的金属敲击,像刀背碰了石。接着是一句压得很低的骂。
人影一顿,随即分成两股,一股往西偏,一股沿沟往下。
西偏那一股走到第三个拐,脚下忽然一绊,瓷片撞在一起,清清脆脆一声。火光还没亮,人已经被扑倒一片。
“别跑!”
“手别伸口袋!”
“抓住他!”
夜里瞬间炸开,狗也跟着吠起来。另一股人影借乱想往下冲,两步没稳住,脚下一滑,摔在草窝里,出一声闷哼。
更远处又响起两声口哨,像是在接应。
风把口哨吹散,散到村口,散到每一扇门板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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