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他们并没有碰到曾风,但下火车时,妞妞看到了,曾风其实也在软卧车厢,只不过他和押送他的军人们是单独包了一间卧铺,而且黄秘书亲自负责接人。
妞妞指曾风,对妈妈说:“xuxu也,光光头啦。”
来受审之前得先理个发,所以曾风现在也是个光光头,在远远朝着妞妞挥手。
也有人专门来接赵凌成,而且不是别人,正是他怀疑可能是云雀的,曾云瑞!
曾云瑞先敬礼,又亲自替赵凌成开门:“上校,请上车。”
再看妞妞,笑着说:“我总听黄琳说,这丫头将来凭自己就能出国。”
他和黄琳夫妻俩私底下特别迷恋国外,是没机会,要不然早跑到国外去了。
在他们的认知中,只要优秀的人才,也该都去国外生活。
赵凌成却问:“明天的庭审规格怎麽样,副统帅那边有人出席吗?”
林副统帅就是曾司令他们的最高上级了。
因为涉及到秘密揭发,按理副统帅会派人到场。
曾云瑞点头:“有他办公室的两位同志专门下来,监督庭审。”
曾司令自己心黑,但想不到儿子比他更黑,会秘密揭发他。
所以他也并不知道上面派下来那俩人是来听取揭发一事的,还以为他们是来监督他,不许他徇私枉法的。
儿子一直被劳改他也心疼,本来想干预一下搞个轻判的。
但上面下来人专门盯着,他就不太敢了。
也只能再苦一苦曾风,继续劳改,以後他再想办法来帮他洗白了。
曾司令刚刚主政西北,必须在副统帅那儿留个好印象。
赵凌成他们依旧是住在西北宾馆,跟之前一样的客房,安静而清幽。
曾云瑞安顿他们住下,就要带赵凌成去见曾司令。
陈棉棉抽空问:“听说司令夫人也来西北了,住在哪儿,我想见见她。”
大过年的乘坐火车,李开兰是昨天到的西北。
她现在也不住宾馆了,住在军区内部,干部家属所住的地方。
曾云瑞说:“她在小白楼呢,但是病着,应该不见客。”
陈棉棉点头,但又问:“曾丽也在小白楼吗,我去看看她也行。”
曾云瑞却说:“组织安排她去亭城工作去了。”
曾丽被老爹派出去,李开兰又不见客,那明天的庭审她如果也不出席呢?
陈棉棉又说:“既然司令夫人病着,我去看看她吧?”
污蔑一个女人最好的办法只有一个,说她是疯子,精神不正常。
曾云瑞挠头,却说:“算了吧,司令夫人精神方面有点小问题,不方便见客。”
再催赵凌成:“走吧总工,曾司令还等着您汇报工作呢。”
赵凌成掏手绢帮闺女擦口水,并说:“我晚上估计要到凌晨两三点才能回来。”
再说:“你自己打饭,记得推婴儿车去,路太远,抱孩子太累。”
虽然俩人在床上冷战,但是他们在生活中的默契是一般人所没有的。
李开兰虽然来了,但显然依旧被软禁着。
如果想她明天能出庭,就得陈棉棉想办法找人,并把她解救出来。
而赵凌成手里有黄蝶犯事的证据,而且一直带在身上。
但当然,他没傻到带那些证据去见曾司令。
放在宾馆他也不放心。
而证据,在陈棉棉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他把它藏在了妞妞的婴儿车里。
所以他才要专门提醒,叫她出门的时候,别忘了推婴儿车。
陈棉棉也不知道那些证据到底是什麽,但是,她必须把东西交给李开兰。
所以赵凌成前脚出门,後脚她推着妞妞也出门了。
上回她来的时候办过家属通行证,可以到大礼堂,食堂和医院等外围单位。
穿过食堂到单身宿舍区门口,陈棉棉问警卫:“姜瑶同志在不在?”
再亮家属证:“我是她朋友,有事找她。”
警卫翻阅了一下单子,出来敬礼:“抱歉,嫂子,她去亭城出差了。”
陈棉棉又打听:“同志你认识祁嘉礼吗,他人在哪儿?”
警卫神情一肃,改讲四川话:“他住在啥子地方,我们也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