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以为对岸的人日子就过得很好?
他们军队吃的肉还是二战时期老美储备的冷冻肉,还得祈求对方的施舍。
曾风手扒门框:“兄弟,你要真的想劳动,机会多得是。”
唐天佑再砸的门哐哐响:“我不可能低头,也只为兄弟义气,你懂吧?”
曾风可太懂了,当他发现自己被骗,头一个要杀的就是他。
……
陈棉棉也嫌臭,吃完烤肉就带着妞妞出民兵了。
被臭味熏了半天,一出来妞妞就大口呼吸:“啊,吁,啊吁!”
回头看一眼远处,立刻跌跌撞撞跑过去:“爸爸!”
为什麽李怀才确定只要逮到妞妞,赵凌成就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因为人们要是放弃了父母亲人或者爱人,也许会痛苦,但是可以放弃的。
孩子不能,那软软一点小闺女,跟鹅毛一样轻,但她也是赵凌成愿意放弃成为国际名校客座教授和百万美金的年薪,甚至母亲的遗産,而在戈壁滩奋斗的意义。
他来,曾风也从民兵队小楼的前大门出来了。
他其实也深受打击,因为他以为对岸的人日子过得特别好。
没想到他们连肉都是从老美那儿乞讨的,还是放了几十年的僵尸肉。
陈棉棉只看他的脸色就了然了:“他答应劳改了吧?”
曾风怔怔点头:“他想换点肉吃。”
又问:“那我就带着他去捡麦穗,而且是戴着镣铐?”
陈棉棉反问:“右。派和反革。命不都是戴着枷锁劳动的,他凭啥不行?”
又说:“就带他去红旗公社的山上捡麦穗,记得带枪,他要敢乱伤人或者真的杀了人,曾风,咱们俩带林衍的仕途可就全完蛋了,所以你一定要警惕。”
曾风简直郁闷:“明明你枪法更好,你才该跟着他。”
陈棉棉手指脑袋:“要不是你领导我足智多谋,就你,能让他去劳动吗?”
又说:“现在有车了,过两天我就去看你们,有事随时打电报。”
当领导的就该运筹帷幄,她得回家休息了,脏活累活,全甩给曾风。
外面终归不如家里,因为赵凌成的床上奢侈的铺着三层羊绒床垫。
那张大床的舒适感就不说招待所,宾馆的弹簧床都比不上。
而今天,在确定人已经被抓捕後,基地的军人们就要回单位继续工作了。
陈棉棉也正好搭个马骥开的便车,就不用坐慢吞吞的火车了。
上了车,赵凌成先说:“祁老说,明天会带一个蛋糕过来,给望舒庆祝生日。”
其实妞妞的生日还没到,但祁嘉礼也记得孩子还没吃过蛋糕。
顿了片刻又说:“这几天老爷子过寿,有人提议接你和妞妞去,我拒绝了,目前只有军用飞机,而且特别颠簸,主要是还特别臭,我怕妞妞会难受。”
赵军已经退休了,往年的生日其实也都冷冷清清。
在职的大领导们,就比如曾司令,有问题,为难的时候当然会虚心上门请教。
但一般情况下都会保持距离,毕竟谁也不知道赵凌成会不会出事。
人情冷暖嘛,他等于是独自一人逮到的间谍。
谁要打着革命的旗号挖他的过去,经过这回,也得掂量着点了。
但他做的不仅是该做的,而且是必须做的。
因为他已经把女儿带到了这个世界上,就该为她排除一切危险。
但陈棉棉做的大多数事情,都超乎了她人的工作范畴。
就好比,让一个从小衆星捧月,高高在上,又处于年轻气盛期的高官家少爷主动去劳改,赵凌成以为她做不到,才把工作推了出去,但才几天功夫她就又搞定了。
陈棉棉帮林衍解决了一个难题,叫他不必再天天挨骂。
而且他是两头挨骂,因为部队给了市里压力,市领导要骂他。
回到民兵队唐天佑还要肆意辱骂,林衍就得两头受气。
他们不能直接回基地,还得上趟附近的牧场。
因为严老总亲自去挑羊,宰羊了,他们得把肥羊带回去吃。
到了牧场,马骥下车拉羊去了。
赵凌成就说:“唐天佑的事我会跟舅舅讲,叫他感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