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俩安安静静等妈妈呢,赵凌成长时间的看着女儿清澈的大眼睛,几个月未见,他好想她,但也只是吻了吻她的头发。
但妞妞突然指吉普车:“boom,爆。炸。”
孩子怎麽突然会这样说?
赵凌成心中起疑,那台车是从东风基地调过来的,难道有什麽问题吗?
不过这时陈棉棉乘坐着嘎斯车从民兵队出来,朝妞妞招手:“咱们要走啦。”
赵凌成先不看车,带着妞妞上了嘎斯车。
他没问,但他知道是要去看曾风的,那小子被打伤後,还躺在医院呢。
他觉得车上很臭,回头看,魏摧云坐在最後一排,他于是伸手打开了窗户。
曾风在钢厂医院,这会儿曾丽正在喂他吃黄桃罐头。
而曾丽本来在西北大军区,是以为他哥会死,部队昨晚紧急调送过来的。
她抹眼泪:“嫂子,我哥可差点就没命了。”
陈棉棉握她的双手:“组织全都知道,也绝不亏待英雄。”
曾风欠腰调整睡姿,说:“主任,我可不是什麽英雄,我是狗熊,我要调工作。”
本来以为能立个大功,结果策反不成,他还差把命都搭上。
他怕了,不再想立功,只想混日子。
严老总笑着说:“别呀曾风同志,唐天佑已经被说服,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曾风怒扯纱布,展示伤口:“你们是恨不得我死吧?”
确实,唐天佑就是颗随时会爆的定时炸。弹,但大家商量一番,还是要交给曾风。
陈棉棉从曾丽手中接过罐头,亲自喂曾风吃。
见他不肯吃,放下勺子又说:“策反任务已经达到80%了,你真舍得放弃?”
曾风脖子上一圈青紫,耳朵上还包着纱布。
他说:“主任,那驴日的差点咬掉我的耳朵,他是策反不了的,赶紧枪毙吧。”
严老总说:“可是上级给的任务,排除一切困难,必须策反他。”
曾风指他和陈棉棉:“你俩去策反呀,看我干嘛,还不是因为你们自己搞不定?”
但立刻他又浑身一僵,蹭的翻身,瞧着是想跑路。
病房里也陡然一黯,因为又高又粗,像座铁塔一样的魏摧云进来了。
曾风外号叫羊日的就是拜他所赐,他来干嘛?
其实是陈棉棉说服魏摧云,并邀请他来说服曾风的。
再努力一次,不行他们就收手,汇报部队,让枪毙唐天佑。
魏摧云站在床尾,语气依然硬梆梆:“休息好了就赶紧去工作,只要你能完成任务,只要我不忙,我的枣红马任你骑,你想去打沙枣,我也陪你一起去。”
曾风愣了片刻,笑了:“魏科长,你居然舍得把心爱的马送我?”
又说:“我正好想打点沙枣呢,你陪我去?”
魏摧云的那匹枣红马又高大又漂亮,据说是马芳从阿拉伯引进来的马种。
那也是最後一匹纯血的,传说中的汗血宝马。
它会咬人,会踢人屁股,要是曾风骑着,岂不是想让它踢谁就踢谁?
曾风正想搞点沙枣送领导,魏摧云也会陪他一起去?
魏摧云点头:“你骑我的马,我帮你打枣。”
但这还没完,陈棉棉掏出嘎斯车的钥匙:“以後车就归你全天候使用了。”
任务虽艰巨,但是那麽多好处叫曾风怎能拒绝?
曾丽看哥哥两眼放光,连忙劝说:“你回东北去吧,随便找个厂子上班算了。”
曾风接过钥匙却说:“东北钢厂的大老总,也没有嘎斯车的。”
这是个大家都穷的年代,就严老总的坐驾,都是辆快要报废的烂敞篷车。
公安局长只骑个自行车,小汽车也只有地级领导才会装备。
但要嘎斯车专属于曾风,他把唐天佑一捆,多威风?
而且曾风已经因为受伤而惊到整个部队了,真能干成,所有领导都要夸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