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檀淮舟敛着眸,薄唇动了动,似是自语般,
以前有个很吵的,我都习惯了
谢景霄知晓他在说什么,上京圈都知檀淮舟有个早逝的白月光。
他不是傻子,几次三番下来,他可以确认自己跟白月光有几份相似。
因为檀淮舟眸底柔软时,都是透过他再看另一个人。
包括刚才佛前那个热烈炽热的吻,他的占有、侵略、思念,仿佛开闸的洪涝,将他的堤防冲得崩塌溃烂。
佛珠一颗颗慢悠悠地穿过指缝,像是冷雨般,点点渗透进刚刚燃烧跳动的心脏。
他只要跟檀淮舟领到结婚证就行。
结束后,要干什么?
试着找回以前的自己吧。
见谢景霄沉默不语,檀淮舟轻咳一声,我的意思是在我身边,做你自己就好。
谢谢,檀先生看到的就是我真实的自己。
谢景霄想到他之前问,淡漠地再次开口,
外界确实说您不近人情,但在我看来,檀先生清者自清是顶好的。
那便好。
檀淮舟眉心柠起,突如其来的敬词,让刚拉进的距离,又隔上一堵墙,狭逼堵塞,压得他喘不过气。
还有,再不去,怕是说禅的师父要等久了。
檀淮舟转过身,走了几步,听见身后没有脚步声,你陪我一块吧。
嗓音哑哑的,失了平日的凌厉。
谢景霄叹了口气,瞥了眼风中摇曳的祈愿牌,尾端的红绸在空中缠绕。
他的名字同檀淮舟也如这般,纠缠在一起。
等等我。
听完禅已接近下午,天边赤红一片,似是凝成实质,映得几人身影拉得极长,恍如一幅笔触厚重的油画。
跟庙里的师父告别后,檀淮舟走在前,谢景霄刚要跟上。
就听身后师父说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他顿住脚步,将不停歇拨动的佛珠,拨回手腕,转身恭敬行礼,
多谢师父提点。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追上檀淮舟,跟他并肩进入黑色卡宴里。
檀总,今天的事有点麻烦。
郑助理拿着平板电脑,长指在屏幕上滑动,点开一个页面,偷偷看了眼身后的谢景霄。
见他倚着窗,浅色的眼睫下划过窗外层层叠叠的风景,没有丝毫波澜,似乎倒影在镜湖的圆月,安静平淡。
有话直说。
闭目养神的檀淮舟,用冷调的音质说。
是关于小佛爷的。
谢景霄瞳孔动了动,由窗外转向郑助理,
小佛爷?
郑助理意识到说错话,赶忙改口,
是关于谢先生的。
小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