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ginning。7
哀丽秘榭课堂,我们三个人都是小班的学生,需要学习的内容非常简单。
前一天夜里的“我是不是天才,我到底是不是啊”丶“我之前搞什麽,整这死出干啥”已经被我彻底抛之脑後——比起思考我到底是个什麽样的人,我更想知道放学以後在时间胶囊上写什麽愿望才合适。
哀丽秘榭小山村的课堂并不宽阔,同龄的孩子很少,所以我们小班小朋友们聚在一间教室里上课。草率又合理。
我和昔涟坐在一起,白厄在背後用幽怨的眼神盯着我们看。
我完全没打算听课,从昔涟那里借了一块小圆镜,一边照镜子一边编头发。过了一会儿,昔涟不听课了,伸手帮我打理头发。白厄在後头凑热闹,伸出两只狗爪子抓我的发尾。
“你们三个!给我滚出去!”
教室里总共也就五个人。
真的要让我们三个一起滚出去吗?
我撕下三篇白纸,抓了一支笔,在唯一的老师怀疑的目光中,堂而皇之地走出了教室罚站。我们三个在教室门口排排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不然我们逃课吧?”我说。
——这不是什麽好行为,说不定会伤老师的心。
但我不认为我有任何上课的必要:老师会的我全会,老师不会我还会,老师上课我睡觉,老师下课我精神抖擞。
从我翻开白厄的啓蒙课本,彻底了解了翁法罗斯知识体系基础,所有课程就都失去了对我的吸引力。
【这就是天才】
没错!
所以,为了我的人生体验着想,还是逃课吧!
“这样不好吧……”白厄试图劝阻。
但我发现了他跃跃欲试的表情,觉得他的话真的很没说服力。
“可是逃课要去做什麽呢?”昔涟提出疑问。她似乎没有把逃课是否正确放在心上,关注起了逃课後的体验。
“去写时间胶囊吧。”我拽了一下昔涟的衣袖。她对我微笑了一下,似乎把我的举动判断为撒娇。我没有任何解释,顺从地牵住她主动伸来的手。
昔涟的手细腻光滑,没有剑茧,温暖得很纯粹。我们的手紧紧握在一起,那种感觉像穿越冬天丶钻到一团热乎乎的被子里,让人舍不得离开。
“我和白厄昨天晚上就说好了!”我补充道,“把自己的愿望写下来,二十年後再翻开来看。你也来吧,想想自己以後会做什麽?”
就这样,我们三个人提前溜走了。在#真的帮助下,我们找到了一片神秘的小土坡。
这里距离妖精们的地盘很远,不用担心调皮鬼捣蛋。和大人们常走的大道也很有一点距离,恐怕只有爱探险的小朋友——比如我们才会费尽千难万险穿过密匝匝的灌木丛钻进来。
土坡倾斜度不高,勉强算有一层草皮,看起来光秃秃的。
在我寻找大片树叶垫底时,白厄已经毫不顾忌地坐在地上了。我看看手里刚刚摘下的树叶,再看看一脸无辜的白厄,又看看在一旁偷笑的昔涟,最终决定无情地抛弃自己的小夥伴,继续和昔涟坐在一起。
我早有预谋,因此走出教室时撕下的三张白纸派上了用场。我只带了一支笔,预想着接下来我们会轮流写下自己的愿望。
我把笔递给昔涟,她把摊开的纸铺在曲起的腿上,一笔一画地开始描摹自己期许的未来。
而白厄很得意地从衣服里摸出一支笔来,说:“我早就准备好啦!我要许好多好多个愿望。”
“好多好多个是多少个?”我问。
“嗯……从哀丽秘榭,排到那个传说中的天上圣城奥赫玛,就这麽多吧?”
“哦,你好贪心哦。”
“哪有?也就……也就多了那麽一点点吧。”
“是亿点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