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放在以前,陈知熠别说上网搜索送什麽礼物,都懒的送,就算送也是随便,甚至让其他人一起代买了,管你喜不喜欢,有东西给就已经是最大的尊重了,可这次不同,爱屋及乌,喜欢一个人,连她身边的人都会一起看重。
钟晓曼打趣道:“弟弟,姐姐喜欢房子,可以作为礼物送给我吗?”
云舒有些无奈:“晓曼,你真是够了。”然後看向陈知熠,展露微笑,“礼物很喜欢,让你破费了。另外姐姐弟弟叫起来生分又奇怪,我们就跟林听一样喊你名字,你喊我们名字也行,反正大家都是同龄人。”
这一句话,让陈知熠放松了些,并点了点头。
任静静:“好了,都入坐吧。”
就这样,按着云舒丶任静静丶陈知熠丶林听丶钟晓曼的顺序围着圆桌坐了下来。
云舒将菜单平铺在陈知熠面前,口气轻松,“想吃什麽都点上。”
钟晓曼应附着:“反正林老师请客,尽捡贵的点。”
林听:“说的我跟大款一样。”
钟晓曼:“有了那2万的奖金加持,现在的你在我心中就是大款。”
任静静听不下去了,“小声一点,隔壁有人呢。”又对陈知熠说,“不要介意,我们平常说话就是这样。”
陈知熠立马摇了摇头,“不会,我觉得挺好的。”
这句话是真心的,他来之前挺担心的因为是第一次见面,自己又不是话多自来熟类型,容易把氛围弄得尴尬,结果完全想多了,气氛好的很,轻松自在,也能聊上两句,不像他认识的女生,聚在一起就是聊爱美聊帅哥,也不管周围有没有其他人。
越来越能体会到“姐姐”型魅力所在了。
林听用手指着菜单,“喜欢什麽都点上?这家店我们常来吃,味道很不错。”
陈知熠了然于心,“那林老师你点吧,我都可以,不挑。”
林听:“能吃辣吗?有没有什麽忌口?”
陈知熠:“能吃辣,没什麽忌口,能吃的都吃。”这一点,他的确不太像富家子弟的作风,有什麽吃什麽,山珍海味吃惯了,粗茶淡饭也能吃的津津有味。
昨晚陈知熠还打电话给杜元,讨教了点跟女生吃饭的经验。杜元和女生出去吃饭是常态,点菜也是一把好手,而陈知熠出去吃饭向来不参与点菜,上什麽吃什麽。可他了解跟女生出去吃饭,如果女生推脱,说随便的时候就得男生做决定了,这可是门技术活,点对了皆大欢喜,点错了能被女生念叨很久。
结果杜元话锋一转,如果来的店是女生常来的店,你可以不用管,主动权交给她们,此情形合一了。如果她们有常吃的套餐,那太幸福了,你就负责吃就行,不好吃也得装作好吃,给咽下去。
云舒看着他俩相互客气的样儿,纠结难受,合上菜单喊来服务员,“跟之前一样,三宫格锅底,一个番茄,一个微辣,一个重辣,两个辣锅放酸菜,然後5斤鱼片必须是现杀的,其他配菜按标准来就行。”
这下合二了。
不过这个“重辣”却把陈知熠吓到了,他能吃辣仅限于微辣,意识里能吃重辣的肯定都是云贵川地区的,林听是南方人,想必另外三个人中有人是了。
陈知熠起身端起茶水壶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水。
云舒人精一个,看出来陈知熠的疑惑,端起水杯慢条斯理解释着:“这个重辣是给你林老师准备的,一个江南妹子却嗜辣如命,每顿饭无辣不欢,也是挺神奇。但你说她不是南方姑娘,却又爱吃红豆味的甜品,齁甜齁甜的也能吃下去,但除了红豆其他口味的甜品几乎不碰。心情不好或者生病了,一碗红豆粥就包治百病。”
钟晓曼插上一嘴,“还有她特能吃醋酸,大半瓶倒下去照样吃完,但吃水果有点酸味就接受不了,整一矛盾体。”
陈知熠这才了然,平日给林听准备的点心她几乎不怎麽动,水果也只是吃一点点香蕉丶水蜜桃或者瓜类等甜味水果,原来如此。
想着对她又多了份了解,心里难免一阵欢喜。
林听:“这是在我学生面前讨伐我,说我嘴刁呢?”视线对上钟晓曼,带着点狡黠的意味,“我记得你的毕业设计上有一大块是需要手工刺绣的。”
钟晓曼秒懂,“我刚刚说话了吗?没有吧,听姐一直是我心中的女神。”
云舒受不了了,“钟晓曼,能不能矜持点,收起你那狗腿的样子。”
钟晓曼毫不在意,“矜持值几钱,该抱大腿的时候就得不顾脸皮地上。”
林听戳了戳钟晓曼的脸颊,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钟晓曼是宿舍里最小的,小话痨一枚,又是气氛担当,平日里大家都对她很照顾,但是天生手笨,服装专业又有很多手工作业,林听没少给她帮衬着。
任静静担心陈知熠不理解,看向他语气平静,“林听手工活很厉害,刺绣丶编织丶鈎针,什麽都会。”
陈知熠点了点头,“我知道,之前林老师给我绣过一朵兰花,很精致。”
这句话直接惊掉了另外三人下巴,瞬间目光全部在两人身上打量,平时林听可是连跟男生多说一句话都很费劲的人。
还说两人关系坦荡,又是绣花,又是搭档走秀,骗谁呢?
林听知道她们误解了,“之前教师节他送我一个礼物,作为回礼给他在校服上绣了个兰花,他就一我家教学生,礼尚往来,仅此而已。”
钟晓曼故作吃醋的样子,“那我也送过你礼物了,为什麽我让你给我绣个名字就不愿意了?”
林听只觉眼前一抹黑,“那是手工作业,老师是不是着重强调一定要自己绣?就是为了探一下大家手工底子,云舒和静静让我帮忙,我不也拒绝了吗?”
钟晓曼装起无赖,脸蹭到林听手肘里,语气委屈,“我不管,反正这是你第一次主动给别人刺绣,我都没享受到这个待遇,幼小心灵受到严重打击,你必须帮我完美完成我毕业设计上的手工活,这样才能抚平它。”说完自己埋在林听手肘里咯咯直笑。
这次连任静静都看不下去了,“钟晓曼,你脸呢?”
陈知熠坐在一边听着她们四人打趣,先是被“他就一我家教学生”给挫到,眉头微锁,眼底是掩盖不住的失落,他也知道,自己和林听的关系,说委婉了一个外人弟弟,说现实了真就一家教学生,当前两人的身份差真是一大鸿沟。可听到那一句“第一次主动给别人刺绣”又觉得心口甜甜的,安慰自己在她心里或许会有那麽一点不同,擡眸,情意绵绵地偷看她一眼。
偷偷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吧,在失落与自我安慰中拉扯着,一会儿甜甜的,一会儿又酸涩不已。
而陈知熠这些微小的表情变化和时不时偷看林听一眼的小动作全都落入了云舒和任静静眼中。
原来早已有人入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