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江口,真君神殿。
苏小蕊手持王母令符,恭敬行礼:“嫦娥仙官苏小蕊,拜见真君。奉王母娘娘懿旨,恳请真君为天庭七位公主授业,传授仙法真诀与搏杀护身之术。”
杨戬并未转身,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漠然传来:“王母懿旨?教导玉帝之女?嫦娥仙官,此事非我分内。请回吧。”
苏小蕊早知不易,并未气馁,更未提及公主根基之事。她抬起手,掌心之中一枚光华内敛的玉珠悄然浮现,这是她花了ooo积分从系统兑换的天机片段。
“真君位高,自不愿轻涉天家之事,下官理解。”苏小蕊的声音平静无波,指尖一点微弱的仙力注入玉珠,“然,下官于一次天机垂青之时,意外捕获一丝关乎真君家事未来的片段,不敢藏私……”
话音未落,玉珠骤然爆出刺目强光!一幅清晰无比的动态影像瞬间投射在空旷大殿的中央:
画面中,温婉娴静、仙姿绰约的女子,容颜赫然是杨戬的妹妹——杨婵。她于凡尘之中流连,与一清雅书生两情缱绻,互诉衷肠。紧接着,温馨画面戛然而止!冰冷威严的天庭秩序如庞然阴影般压下。最后的场景定格于华山之巅!狂风呼啸,电闪雷鸣,一道熟悉得令杨戬灵魂震颤的银甲身影巍然屹立——正是杨戬自己!他面容冰冷如万载寒冰,眼中虽有剧烈挣扎与痛楚,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手臂挥落的瞬间,万丈华山轰然崩塌而下,将那无助绝望、嘶声痛呼“二哥!”的杨婵身影彻底封于山底深渊!那画面中杨戬转身后眼底深藏的复杂痛苦,直刺人心!
“婵……儿?!”杨戬猛地转身,一声压抑着极度惊骇与痛楚的低吼从他喉中迸出!俊美无俦的脸庞瞬间褪尽血色!
几乎在影像显现的同时,他眉心的那道银色天目骤然睁开!璀璨而冰冷的天目光芒如同实质般扫过那幅正在消散的影像残迹!他在疯狂推算!推算这景象的源头与真实性!
时间仿佛凝固。整个大殿落针可闻。
片刻之后,天目光芒倏然收敛。杨戬高大的身躯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他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那眸中所有的惊涛骇浪、狂怒悲恸都被强行压下了极深的冰层之下,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凝重与疲惫。那影像并非幻术,其中蕴含的一丝天道轨迹……沉重、绝望,却又无比真实。
他缓缓看向苏小蕊,那眼神复杂到极致,有被窥破天机、触及逆鳞的冰冷杀意,有对这未来劫数的无力与沉痛,更有一种面对宿命般的冰冷决断。
“此事……本君允了。”杨戬的声音沙哑低沉,仿佛蕴含着无尽的重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苏小蕊心中巨石落地,强自压下那份面对杀意时的颤栗,立刻从袖中取出一份仙玉制成的课表,恭敬呈上:“谢真君!下官已拟好初步课表,请真君过目。课程将安排于王母娘娘新敕建的‘承华宫’内。”
杨戬并未接课表,只冷冷一扫。课表上书:
【授业者:清源妙道真君杨戬】
【课目:诸元妙法真解、破邪护身搏杀术】
【地点:承华宫演武场】
【时辰:自七日后始,每三日一节,巳时正至午时末(每节半日)】
【备注:演武即战场,入则无贵胄。伤残道损,各安天命。】
“七日后,巳时正,承华宫演武场。”杨戬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冰冷,但更添了一股砭人骨髓的寒意,如同即将出鞘的利刃,“本君会如期而至。希望她们……有所准备。”
“是!下官必定知会诸位公主!先行告退!”苏小蕊收起课表,再次郑重行礼。
离开灌江口那压抑的真君神殿,苏小蕊只觉后背凉飕飕的,方才杨戬那洞悉一切又隐含滔天怒火的冰冷眼神,让她心有余悸。不过,当她看到意识中浮现的系统提示时,精神猛地一振!
【叮!说服清源妙道真君允诺教导“诸元妙法真解”任务完成!】
【奖励:ooo积分已放!当前积分:oo(原有oo+任务奖励ooo)】
oo积分!加上之前兑换“天机影像”用掉的ooo,她等于把从王母考验和初次教学印象中获得的oo积分又赚了回来,甚至还多了一点!这让她对接下来的挑战充满了动力。
下一个目标:八景宫,太上老君!
苏小蕊不敢耽搁,驾云直奔三十三天外的兜率宫。越是靠近,越是能感受到一种宏大、古朴、仿佛与天地同寿的玄奥气息。宫门外,不见守卫森严,只有一位梳着双髻、粉雕玉琢的金衣童子正拿着拂尘,百无聊赖地扫着……云气?
苏小蕊整了整衣冠,手持王母令符,正准备上前通报。那童子却像是早就知道她会来,只是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便懒洋洋地挥了挥拂尘:“进去吧,祖师爷等着呢。”
“呃?”苏小蕊一愣。这就进去了?不用通报?不用验看王母令符?这和她预想中层层通报、甚至可能吃闭门羹的情形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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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压下心中疑惑,依言踏入兜率宫。宫内并非金碧辉煌,反而显得异常朴素,只有中央那座巨大的八卦紫金丹炉散着永恒不灭的温暖光晕和淡淡的药香。炉火映照下,一位身着朴素道袍、须皆白的老者盘坐蒲团之上,正是太上老君。他双目微阖,似在神游太虚,又似在观察炉中丹火变化。
苏小蕊不敢怠慢,上前恭敬行礼:“嫦娥仙官苏小蕊,拜见老君祖师。”
老君缓缓睁开眼,那双眸子深邃如渊,仿佛能看透过去未来,却又平静无波。他没有问苏小蕊的来意,也没有提王母令符,只是目光落在她身上,淡淡开口,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课表呢?”
“啊?”苏小蕊彻底懵了!她准备好的说辞——关于公主们根基虚浮、天庭职责重大、丹道乃固本培元之基等等——全都被这一句轻飘飘的“课表呢?”堵在了喉咙里!老君……他怎么知道?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带着点茫然和难以置信,从袖中取出了那份仙玉课表,恭敬地双手呈上。
老君并未伸手去接,只是目光一扫。课表上清晰地写着:
【授业者:太上道祖李耳】
【课目:丹道通玄法】
【地点:承华宫丹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