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摊主的果子摊。
一连五日,一个果子都不剩。
巫祁惊叹,此等盛况好像《易三公子礼仪册》刚刚售卖时的情景。易慎沉默,拉着巫祁的手回府了,闭门不见客,虽然也并没有什麽客来。
“这是好事啊!”巫祁坐在易慎腿上,摸摸他的头。易慎将头埋在她脖颈处,闷声道:“好在哪里?”
“好在,我找了一个好夫君啊!”巫祁笑。
闻言,易慎擡起头,问:“你夫君好在哪?”
“让我看看。”巫祁捧着易慎的脸,细细查看,最後笑着亲了他一下,“哪里都好。”
这一哄算是把易慎哄好了,反正这几日不能外出,巫祁便潜心在书房研制凤羽,正巧,都城的鎏戈也悄然运来了,巫祁更专心了。
易慎也并未闲着,一封封的密信也将他困在书房。
依易慎看,此事有些顺利了,尤其是国宫处,太过于顺利了,就好似在国宫里有他们的人一样。
但林廓的人并未到内部。
此事有些蹊跷,他不得不在意,着手探查此事,阁中学子也悄然在都城秘密查此事,然,皆查不出来。
有一股力量在国宫里悄然帮助他们,但无人知晓这力量归谁,对于旁人旁事杀伐果断的易慎在此事上犹豫再犹豫,迟迟下不了决定。
因,宁婵嫄还在国宫被圣上软禁着。
若他莽撞,害纡曲姐姐失去了性命,那他定是要悔恨馀生,且,宁循绪年岁最小,唯有一个宁婵嫄亲人,若是宁婵嫄死了,他真不知宁循绪要怎样活下去。
易慎踌躇不定,国宫中的那股力量倒是悠然自得,时不时地传来一封信,易慎接过信後也未曾果断决定,往往思虑半天,还在犹豫。
都城中也并非风平浪静,林廓,宋吟星和宁循绪三人一句话在脑中斟酌半天才说出口,怕留下把柄。阁中学子更是谨言慎行,若说谁最艰难,那必然是阁中学子的父母,个个都是朝中重臣,白日上朝,夜里便要造反。
一来二去,险些精神分裂。
然无奈,明眼的人都看得出国运……至此。
今日,易慎又收到一封密信,拆开後上面写着——西南小城造反,我和含宿奉命前去。
署名是林。
巫祁看着这封密信,道:“圣上这是何意?”
易慎摇头道:“不清楚。”
起义的人遇见意图造反的人便是火遇上油,两者一见如故,但并非长时同行者,既然都想要权,那必然会有一场恶战。
然还未至与他们恶战的时候。
在此之前,皆为盟友。
圣上派林廓和宁循绪前去,也不知为何,但宁婵嫄还在国宫,此事必须万分小心。
“算了。”易慎道。
“怕纡曲姐姐出事?”巫祁问。
易慎点头,道:“也怕是陷阱。”
西南小城在这个节点起义,与他们而言,乃是神仙相助,无论是镇压还是结盟,皆百利而无一害。
然,又一封密信传来。
——宁家家主病重,圣上无心朝堂之事,起义之事暂缓。
无署名。
“这……稀奇。”巫祁道。
易慎垂眸再次看了看这封密信,忽而道:“我好像知道国宫中是谁相助了……”
巫祁笑道:“纡曲姐姐。”
易慎看她,问:“你是何时知道的?”
“猜测罢了。”巫祁道:“我也只是想起月堕营令牌上的花纹和含宿望远镜上的花纹很相似,像是出于同一人之手。”
“且,我记得纡曲姐姐颈间有一红痣。”
“红痣?未曾注意。”易慎道。
“红痣倒是没什麽,只是莫名让我想起我先前面圣时,见到圣上拿着一个玉盘,白玉花口,一点朱红。”巫祁叹笑着摇了摇头,道:“当时以为这白玉花盘是残次品,圣上竟然用这样的盘子,後来才想清楚,什麽残次品,他应是故意在白玉花口盘上点一朱红。”
那点朱红好似和宁婵嫄脖颈间的红痣重合。
巫祁道:“可惜,纡曲姐姐乃是人,并非什麽破玉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