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须改变如苍狗
“还是,先躲雨吧。”阿宁提议道。
这棵树长得极高壮,枝繁叶茂的,延伸出去像一个天然的小棚子,很适合避雨。
张起灵抓着青槐的手,在卡斯格看来十分碍眼。又不好发作,只能是狠狠瞪了他一眼。
雨水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拍打在树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十分燥耳。
衆人没有再说话,都忙着将自己拧干。
“怎麽回事?”这时张起灵突然出声,打破了沉默。
青槐知道他在问自己,起初并不想说,但他一开口,她就知道,瞒也瞒不住,就算不说他也会调查清楚。
于是她卷起右手的一节袖子,露出蓝砂石的手链。“原本,是想看看你。应该是青铜门,对于我这个偷窥者的反噬吧。”
她只看到一片烟雾缭绕和张起灵模糊的身影,接着便是一片漆黑。
眼睛当时刺痛了一下,她本以为没事,并不在意。
可到达塔木陀之後,却渐渐开始模糊,直到再也看不见一点光亮。
张起灵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在青铜门里的时候,他并没有感应到青槐,也许真是被青铜门阻隔了。
“辰逸。”她忽然叫到。“除了阿宁,还有其他人跟你们在一起吗?”
他摇摇头,突然意识到她看不见,开口回了声没有。
青槐松了口气。“都算在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有些事,你也该告诉我了吧。”她停顿了一下。“那天你和他们在医院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他眼中闪过一抹犹疑,纠结了一阵。眼睛扫过在场的人,泄气般坐在地上。
“姐姐,你都想起来了?”他不死心的问道。
青槐点点头。“西王母将我囚禁,养我长大。利用我的血发展长生之术,後来还将我关在长白山上,不就是为了不让人发现青铜门吗。”
“她成功了不是吗,我就是最好的例子。可惜除了我,成百上千被她抓去试药的人,都死光了。”他无所谓的摊开手。
沉默了一阵,他松开紧皱的眉头。“对不起,姐姐,我暂时不能告诉你。等我们从这里出去,我一定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
本以为能听到关于西王母的事情,他却突然叫了停,吴邪强烈的好奇心无处安放。
这时胖子突然叫到。“老子怎麽感觉屁股痒得要命。”说完在树上开始蹭起来。
吴邪把矿灯打过来,发现树上密密麻麻的爬着一层小虫子,瞬间头皮发麻。
胖子脸色都变了,说这是草蜱子,吸人血的。衆人匆匆跑进雨里冲了一阵,又爬上另一条树枝丫。
他们处理身上虫子的时候,张起灵拉着青槐不知道走去了哪。她现在看不见,只能由着他拉着。
他突然将矿灯递给她,然後松开了手。心里升腾起一丝慌张,她开口喊了声小哥。
不远处传来他的声音。“你别动,我就在这里。”
心又渐渐安定下来,她一个人来到这的时候,都没有如此。偏偏见到他之後,却一点都坚强不起来了。
也不知他忙活些什麽,青槐只闻到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这时候,吴邪也凑过来了,他说是一条大树莽吃了一个人,却被草蜱子吸干了血死在这里。
她也看不见,听着吴邪的描述一阵阵头昏。一个人在这里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像是看出她的疲惫,辰逸将她扶到树干旁,让她靠着。
他说尸体的骨头被藤蔓缠住了,一下子清理不干净,可以好好休息一会儿。她便安心睡了过去。
睡得很沉的时候,她感觉有人突然拉了自己一把,将她抱住,她认出那是张起灵。
安静的气氛下,忽然传出一阵呼噜声。冰冷的空气从她耳边穿过,她感觉有什麽大力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