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年级。
我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子,背课文时,我包庇了他,那是我唯一一次包庇一个人。
“你为什麽要包庇他?!”
“我……”
一本书砸过来,我的脑袋受了一击。
“从今天起,再选三组组长。”
三年级时,我变得骄傲,最後只拿到了一张虚假的奖状。
“做人不要太骄傲!”语文老师屡屡告诫我。
体育老师:“你们语文老师和我说!我还不信!当初我刚来你们班的时候!对你印象还挺好的!就这两道题你不会做吗?!还要一个小妹妹来填!”
体育老师吼着我,我在座位上低着头。
“下学期,别再让我看见你!”
好像过了很久很久……
“没事的,没事的。”我们的班主任,把那一张奖状放在了我的手上。
名不副实。
转学後,我没有做假期作业,但我还是入了学——
“你都没做假期作业!本来就没有你报名的名额,要不是你们老师一直跟我说什麽让你读,食堂的饭都不会让你吃!”
校长的声音响彻教室,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我身上。
五年级,全班都作弊,我的好朋友把答案告诉了我,监考老师不在,我获得了前三名。
老师没有大发雷霆,反而是很高兴的把那种虚僞的奖状交到了我的手上。
八年级——
繁星:“我想转学,以前的班主任很照顾我,让我当劳动委员。”
我:“我也想去。”
那一年,我没有写假期作业,给自己断了後路。从没去过那所中学的我,一路问着路人,赶来了考场。
繁星:“快快快,还来得及考试,没事的。”
“……”
我摇摇晃晃来到了校门口,擡头张望,录取榜上没有我的名字。
为什麽……
自杀那年——
“她怕不是精神病吧?”我二姐姐的朋友总会这麽说。
“什麽都别管,装作看不见!”
我在手术台上冷的发抖,心脏止不住的疼。
日复一日,拿着刀比划着心脏,天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穿着越来越不合身的衣服。日日披散着头发,偶尔仰望着隐隐透光的窗帘,期待着融入外面的世界。天天盼着一觉过去後,我就结束了我的人生。
每天早上和下午是学生们路过时的嬉笑声,手机上也是学生们有趣的校园生活,我的神经一天比一天衰弱,稍微一点风声就能受到巨大的打击和刺激。
好想消失。
好想消失。
好想消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再也没听到学生的笑声,也再没看到学生路过家门口。不知道在什麽时候,学校再也不是学校了。
再也没有任何欢声笑语刺激我的神经,世界外的一切又回归于平静。脑子里开始不受控制的去想过往的一切,每到夜深人静时,总是忍不住发抖,忍不住的哭声在房间里回响。
带我走……带我走……
哪怕我什麽苦也没吃,只是让我待在房间里,承受巨大的精神打击和情绪折磨,就已经足够让我生不如死了。
我一笔一笔写下答案,考试时间开始倒计时。
环顾一周,周围都没有熟悉的同学。
记忆中期末考试——
“选B!选B!”
“发明青蒿素的是屠呦呦。”
“……”
记忆中他们总会悄悄告诉我答案,前桌後桌左右桌。
随着考试结束,我们也各自离场。我对很多朋友都有亏欠,不论是小星,还是彩云,又或者是欢欢,更或者是芥菜和繁星。不止朋友,还有我的姐姐丶小米姐和木老师。一路上走来,欠了太多太多人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