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66章被做局了
且说武天钺正被忠顺王训斥,二人就从文还是从武的事争论不休,便听人回皇帝宣武天钺进宫。
忠顺王才得知儿子赈灾时的小动作,也猜出圣上定是知道,只是想试探自己是否知情,命人封锁了消息,今日应是自己过关了,才让人透露了消息。
今天这麽晚了还要宣儿子进宫,许是与这件事有关,忠顺王心中狂跳,面上却不显,忙领了旨意,带着武天钺进了宫。
才到养心殿,蔡让迎出来:“圣上只宣世子爷一人。”
又轻声对忠顺王道:“您别担心,只是些许小事,同世子关系不大。”
说罢,匆匆忙忙引着武天钺进了养心殿。
武天钺一进殿,就见皇帝端坐在上方,太上皇并不在,只武握瑜同太子跪在殿前,看来皇帝确实掌权了。
见他进来,武握瑜擡头给了个挑衅的眼神。
武天钺没理他,心中琢磨着待会儿怎麽说,面上乖巧地跪下行礼:“参见陛下。”
皇帝没说话,继续看着奏折,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方擡头道:“你知道叫你来做什麽吗?”
“知道。”武天钺低下头,“侄儿私下怂恿太子殿下插手灾民之事,还将庄丁当成士兵训练。”
你倒是乖觉,皇帝心里想着,可惜这事不管怎麽说都是为了灾民,不管太子做的事多触碰自己的逆鳞,自己若是计较,便是不仁厚,只能暂时咽下这口气,说来说去都是那逆子做事不周,想到这,皇帝瞪了武握瑜一眼。
武握瑜正幸灾乐祸,感受到皇帝的瞪视,心虚地缩了缩肩,见武天钺目不斜视,跪得笔直,比自己还有皇子范,又生起气来,他一个小小世子,凭什麽看不起我,开口讥讽道:“世子怕是贵人多忘事,除了这些,还有吧?”
武天钺皱眉想了想,自己做的事除了这两个碰了皇帝的底线,并无其他出格的动作。
武握瑜见他皱眉,只当他心虚,几句将事说了:“听说你同皇商薛家主事人薛蟠关系不错?前段时间还让他家给你的庄子上供货?”
薛家早就江河日下,以薛蟠那欺软怕硬的性子,遇到武握瑜跑还来不及,不可能惹上他,但他为何要抓住薛蟠不放?武天钺心里想着,并未回答。
武握瑜也怕他狡辩,不给他插话的机会,紧接着道:“那薛蟠在金陵时就仗势欺人,为了一个妾室,纵豪奴打死其未婚夫冯渊,视人命如草芥,事後还用钱买通官员,假死逃脱,你同他相熟,可别说不知道。”
武天钺真不知道,若是知道了,他怎麽可能同薛蟠合作,心中不由生疑,为何当时没查到,且用钱怎麽可能买通州府官员?必有当权之人人在背後相助。
皇帝仔细观察着二人的表情,见武天钺像是真不知道,给了蔡让一个眼神。
蔡让会意,忙将手上捧着的东西拿给武天钺。
武天钺接过来翻看了一下,里面是买卖薛蟠妾室香菱的契约丶薛家家丁的证言丶被薛蟠打死的冯渊家里人的证言。
除了这些,还有贾家在外放印子钱的借贷契约丶当票,甚至是被逼致死的债务人的验尸结果,一桩桩一件件,简直触目惊心。
武天钺按下心内的震惊接着往下看,竟还有贾琏受贿干预他人婚约,逼得一对有情人双双赴死时写给长安节度使云光的信件。
这还是远些的人命官司,就在前几个月,贾琏同府内下人之妻有染,在凤姐的生辰那日被她撞破,两人闹到贾母面前,最後二人被劝和了,那妇人却在第二天上吊去世,虽没证据证明是贾府威逼的,但这上面却有那妇人娘家人告官被压下来的状纸。
百年勋贵不可能纯白无暇,武天钺也心知肚明贾家没什麽好人,但没想到竟这般恶心。
看着这些东西,武天钺心中怒火冲天,又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贾府既做了这些事,就不可能只有这几件,除非……其他事牵扯到整个贾家或是贾赦丶贾政等贾家掌权之人。
贾家同王子腾是姻亲,现在军中只有王子腾既忠心,又有排兵布阵之能,朝中暂时无人能接替他,便是为了他的脸面,皇帝也不会动贾家。
薛蟠又是王子腾的外甥,打死人之事定有王子腾在背後斡旋,想到这,武天钺下意识想擡头看,又忙按耐住,今日这事,是皇帝和王子腾策划的吧。
武握瑜见武天钺一脸又惊又怒地翻看证据,不怀好意地笑道:“你在荣国府住了这麽久,荣国府的事你定心知肚明,那你岂不是纵容勋贵放印子钱盘剥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