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设防备,花粉窜入鼻息後,瞬间软了身体半跪在地上,老妇人一边背起江藏化一边喋喋不休道,“就算你是仙骨道心之人也不能阻拦我找男人啊!”
压根没想到阿婆也只是装装震惊的馀桃儿:不愧是我阿婆,这胆量,这手法,馀桃儿算是学习到了。
于是,她学着阿婆也将谷陵捞起来,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眼前人。
正当她打算走的时候,一道灵力劈来,为了躲避,馀桃儿想也不想地扔开了谷陵。
谷陵摔在地上,这回总算是醒了,见江藏化就要被带走,大喊道,“江藏化你磕的cp是假的!”
一直睡梦不醒的江藏化猛的睁开眼,扭头回道,“放屁!你磕的才是假的!”不巧再一扭,对上一张娇羞的脸庞,江藏化傻住了,“阿姨你谁啊?”
“别叫阿姨,叫我亲爱的。”
江藏化一退再退,脸色难看的可以。
这时一个身影骤然从远处狂奔而来。
“江师兄我来救你!”
这声音,江藏化擡头看去,倒是有些意外,这人不在玄灵宗待着,出现在这荒郊野岭倒是令人想不到。
来人打跑了祖孙两人,碰巧路过此地的她这才自我介绍道,“我乃玄灵宗掌门小弟子,许醉月。”周玉淋猝然擡头,周围没人发现她的异常。
唯有角落里少年郎的目光落在这宛若受惊兔子的少女身上,转了好几圈,才悠悠放到许醉月身上,陈暮摇眼眸微眯,带着些许好奇和探究,这人便是衆人口中可以与他相提并论的天才?
身为玄灵宗弟子,许醉月这次是带着师门之命下山,不巧,遇到了江师兄,正是大喜过望,却见这位平日里素来淡雅的江师兄盯着她腰间的佩剑许久,疑惑道,“这是?”
“这把是我师父送我的佩剑,不坠玉。”
许醉月见有人询问起,不由得心里沾沾自喜。
“哦?方才未见师妹拔剑,还以为是没有佩剑。”江藏化这话极为巧妙,面上也依旧保持着礼仪,“久闻不坠玉美名,不知师兄今日是否有幸可以看这剑出鞘?”
不知是哪句话惹得许醉月不快,女子脸沉了几分,语气幽幽地反问道,“既然是本命之剑岂可随意出鞘?江师兄难道会把自己的剑当作街上的骡子一般随意展示?”
银发清瞳的青年一把拔出自己腰间的佩剑抛给许醉月,笑眯眯道,“既是上好的剑,又有何惧?”
笑话,江藏化巴不得天下人都认得自己的剑,毕竟有一句话说得不错,剑修最高境界便是见剑如见人,一见到这把佩剑便知道是何人而来。
许醉月单手接过剑,这剑不似不坠玉有了灵识,眼下乖乖地被自己拿在手中没有半点挣扎,不由得让她舒了几口气,也是,毕竟这天下的剑难分不坠玉的一半。
只是,哪里是她不愿意拔剑,而是这不坠玉从未认她为主过,倘若不是见过那位已经仙逝的小师姐拔出过这柄剑,许醉月都要怀疑是不是这剑有问题。说到底,不出鞘的剑便是和破铜烂铁无甚区别。
所以,这次下山对于许醉月来说,不只是完成师父嘱托的师命,更是找到法子让这把剑出鞘,向玄灵宗所有看不起她的人证明,她压根不比那位已经死去的小师姐差。
江藏化自然知晓这不坠玉是周玉淋生前的佩剑,此剑乃是兵家九境大师铸造,早早産生灵识,唯有不坠玉认可之人才可拔剑出鞘。
所以,短短几句话,江藏化便知道,这位深得掌门器重的小师妹压根就没获得这剑的传承,只是佩戴着这剑在外招摇撞骗罢了。
“今日不太方便,改日,改日一定。”许醉月打了个马虎眼,正想应付过关,而一旁刚刚醒来丶听得迷迷糊糊的谷陵极为纳闷道,“看个剑跟见家长似的,改日是哪天?要不我在日历上记下,到了日子来找你。”
许醉月身侧的拳头紧了,难以想象都这个年代了,还有听不懂人话的道友,所幸一道清丽的声音出来解围,“感谢许姑娘相助之恩。”许醉月擡头对上一张极其熟悉的面容,方才没细瞧,眼下看清後小姑娘直接傻在了原地。
“我知道她长得好看,也不至于看呆了吧?”好歹是玄灵宗掌门的弟子,这样盯着人怪不礼貌的,还有半句话谷陵没说出来,而是直接挡在了两人中间,阻拦了许醉月的目光。
“你叫什麽名字!”
这人的脸和已经仙逝而去的小师姐长得太像了。倘若不是亲眼见证,光天化日之下,许醉月可能会直接跳起来大喊鬼啊,可眼下,她按捺住心底的紧张和焦虑,佯装随意地问道。
“江宁周家,女子名为周玉淋。”
“哪个玉?哪个淋?”
许醉月喉咙一干,看着眼前这个柔弱无力的女子,不知为何心底産生了深深的恐惧感,这种恐惧感在于她费尽千辛万苦偷来的命运可能会被眼前这人和已经仙逝小师姐长相相似之人抢走的恐慌感。
“真是一个极好的名字,和我已经仙逝的小师姐一模一样。”一字一句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极为勉强,许醉月这时才後知後觉反应过来最重要的一点,“不过姑娘好像没有灵力。”
“我是废灵根。”周玉淋坦荡地承认了,听到这一消息的许醉月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无法修炼意味着这一辈子都是个废物,玄灵宗定然不会让这样的人进入的。
玄灵宗进不了,更别谈二宗八山弟子争破头皮想要进入的昆仑学院。许醉月从一开始的戒备转为轻松,笑着上前挽住对方的手,“我见周姑娘很有眼缘,不知为何,一见到周姑娘便想唤姐姐。”
许醉月这头客气着,谷陵这边可不乐意了,“你看着比她老,还叫她姐姐,你这不占便宜嘛!”
要不是许醉月见谷陵这人长得有几分姿色,他现在大抵已经要被她给扔出去了,她维持着最後一份礼貌,“还没问过公子名讳,想来定然是达官显贵之後代。”说到最後几个字时,许醉月刻意咬重了字音。
这话听得谷陵不太自在,随心所欲回道:“我是市井之子,并非出生名门,姓谷,单字一个陵。”倘若有名有位的,许醉月就忍忍了,谁料这人是个粗鲁的平民不说,还如此没有礼貌。听到谷陵介绍完後,许醉月脸上本来客气的笑容淡了许多。
“对了,你们此行是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