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这儿嘲讽她来了。
她竟然会认为这人嘴里能有好话。
这真是一个巨大的错误。
“箭院,江汜。”
这人周玉淋了解过,目前在内门中排行第十,箭院第一,对于有意向进入箭院的陈暮摇来说,确实是个不错的挑战对象。
“我目前有两个人选。”周玉淋知晓陈暮摇不是多嘴的人,所以直截了当地告诉了对方自己的顾虑。
“我建议你选前者。”这是陈暮摇听完後给出的建议。
“为何?”
“你难道不想报仇?”对方一语戳破周玉淋的心思,她却继续道,“人家毕竟在京城家大业大的,不像我,要是死了也没人敢给我收尸。”
“……”这绿茶劲儿,陈暮摇是懒得多言,青年从乾坤袋里扔出了一颗留影石,周玉淋稳稳接住,“这是你想要知道的,当晚的真相。”
周玉淋握紧了留影石,却没有着急看,不紧不慢道,“方才药师和我说了些话。”
“说了什麽?”他并没有探索欲,只是最直白的接话。
周玉淋望着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容,突然问了句,“陈暮摇你要是记起自己所遗忘的一切,你会如何?”
“如果……你所坚守的立场,从头至尾都是错的。”
陈暮摇回答得很快,“那也是我的立场。”
“选择从来无关对错,随心而动,这便是我的立场。”
周玉淋看着对方,不知为何,好像从能从他身上找出些过去的意气风发的自己来。
“随你。”周玉淋知道自己劝不动陈暮摇,索性懒得多废口舌去与之争辩。
她收起留影石,打算回去再看。
反正也是无聊,她从怀中掏出一本《合欢高阶秘法》来,在屋内另外一人愕然的眼神关照下,周玉淋若无其事的翻看了起来。
陈暮摇本来只是随意一瞥,当看清对方封面上的字时。
屋内骤然响起了剧烈的咳嗽声,周玉淋从书中擡头,摁下心中的不耐,“我……你。”女子狐疑的目光落在眼下不知为何有些紧张的死对头身上,心中升起不解,更多的是困惑。
她划过青年攥着被子青筋凸起的手,後知後觉反应过来什麽,意识到对方是误会了,但她并不着急解释,反倒语气玩味,“治你要好多钱呢,我可舍不得,那医修说的也有道理,反正有现成的法子,咱俩两败俱伤一下,也未尝不可。”
馀光扫见陈暮摇更是难看的脸色,周玉淋更是戏谑道,“别急,我先研究一下。”
难得见到死对头如此憋屈的样子,周玉淋正在心底放肆长笑的时候,耳畔传来青年别别扭扭的声音,带着些许对于命运的妥协,“算了,给我……给我也看看。”
不是!你的倔强呢!
你现在不应该跟朵小白花一样,宁死不屈的吗!?
周玉淋拿着书的手都跟着抖了两下,她看了眼书上的插图,又看了眼霁月清风丶冰清玉洁的死对头。
“你真的要学?”倒也不是周玉淋自私,只是术业有专攻,像她这样无所谓的人,多学少学皆是无所谓的,可有些人一旦下定决心学一门,就要专一门,这样的人是不适合看合欢秘法的,没错,她指的就是陈暮摇。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他顿了几秒,本来拧着的眉头舒展开,像是想明白了什麽,“良禽择木而栖,倘若你是良木,我也不介意做个禽兽。”
周玉淋听着这话,总觉得不像是什麽好话。
她犹豫了几秒,还是将书收进了袖口里。
“太慢了,你要是想学,我亲自教你便是。”
周玉淋几步走到床前,陈暮摇仰视着姿容绝艳的少女,摸不清对方到底是真不懂,还是装纯。周玉淋口中默念着法诀,手心的浅金色灵力让陈暮摇一怔的同时,更让他意外的,是她已达元婴的修为。
百枚银针同时拔出,陈暮摇的灵府一阵轻晃,医修一针一针压下的燥热重新迸涌而出,而且相较于之前还要猛烈。
下一秒,他被狠狠推到床上,看着跨坐在自己身上,开始拆衣带的女子,陈暮摇这一刻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前戏我学得差不多了,今日我教你。”